什么,肯定要利用起来。
容枝弯唇, 笑声很淡,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只是不得不为而已, 没有选择, 就跟你找我做女朋友一样,没有余地。”
她声音与笑声,仿佛都带着些月色冷淡。
又是红灯。
傅柏侧头望着,容枝眼帘微微垂着, 纤长睫毛落在眼下,冷白与深黑,有些像秋日月光,冷寂却又有些淡淡悲凉。他几乎下意识地说,“不是没有选择……”
容枝像没听见,轻轻笑了一下,“算了,愿意,不愿意,都过去了,不用想这些。”
傅柏跃动的心弦微平,眉头皱着,骨节还在方向盘上轻叩,却只说,“对,都过去了。”
容枝轻笑了声,撩起落在耳畔的一缕乌发,一幅看透世事、尝过苦难后,岁月静好、坐看云起云舒的模样。
……
轿车停在小区门口。
“到了,”傅柏熄火,按下尾箱按钮,“走吧。”
他像是要送进去,容枝解着安全带,“到这儿就好了。”
“天黑了不安全。”傅柏说。
之前也是夜晚,也没见他说过不安全。容枝忽然就想起那次宴会。司机送回来,虚浮的关心,与现在,算不上天壤之别,但她还是能感受到细微之间的变化,是关于傅柏态度的变化。
或许该说改观。
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拿着眼缝看人,难免不屑。接着又发现,人好像并非他看见的那样。可不就是改观吗。然后呢,或许就该好奇,该被吸引,被弥足深陷。
容枝有点期待从他口里说出天亮沈破了。
她笑着,“那就麻烦了。”
……
几步远的距离,没走多会儿就结束。
到了以后,容枝从他手里接过小黑团子,笑着说再见,傅柏欲言又止,最后安静地看着她上楼。
女人整个人都柔和,连缓缓离开的背影都温柔至极。
小区很老,白墙中枯黄颜色透露年代与故事,都与情/人这个身份格格不入。所谓情人,该穿金戴玉,也该富丽堂皇。沈时难道没有给她钱吗?还是说,她的确不在意这些,情/人这个身份也的确是,不得不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么糟糕的开始……
傅柏站在树下,看着四楼暖黄灯光亮起,手机屏幕,微信页面里。
【傅柏:我们结束之后再重新开始?】
没打完,他按下删除键,没留下痕迹。
天气很闷,夜晚像是要下雨,闷得傅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像豌豆公主床褥下那一粒豌豆,明明很小很细微,却怎么样都不束缚。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编辑了另外一条微信,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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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柏:后天或许需要见个家长,到时候我来接你?】
才打开灯没一会,手机就亮起来。
这次好歹没有虚情假意的问候,容枝倒松了一口气,还提前通知了,不错不错。
【容枝:好的,没问题。】
她放下手机,逗了两下瘫在沙发上的小黑团子,耷着棉质拖鞋,去厨房切两块柠檬,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瘫在沙发上,舒展手臂,才觉得一天的疲惫在消失,才有时间计划将来。其实她之前,对娇尹说的,就是她想做的。
可在卓迟手术以后,她又不想那样了。
处处忍让,当做看不见,但一切压根不会消失,该来的一样会来,她可以忘记,不代表别人一样可以,或者说,其他人根本不愿意放过她。
为什么要忍,大家都是第一次活,谁要忍耐谁,报复人的办法千万种,总有一种适合她。
“叮叮……”
电话声铃声无理由响起,容枝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娇尹。
娇尹晚上她打电话做什么。
容枝有些疑惑,接通电话,是个男声。
“你是容……容大美女?”少年声音清冽,咬出这个几个字时,还停顿了一下。
容枝:……到底为什么,存了这么个备注。
“你好,哪位?”她开口说。
“……”对方失去声音。
容枝皱了皱眉头,放下手机,确定在通过中,才又问一遍,“你好,听得见吗?”
对面少年似乎如梦初醒,声音有些急促,似乎生怕她等急了,“哦哦哦,我是YE前台,你朋友在我们这儿喝多了,你能过来趟吗?”
喝多了。
容枝眉头皱了皱,“你能给我听一下她的声音吗?”
那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又顿了一下才说好,走到了两步,等了一会儿,然后容枝听见男人喊了几句,接着是娇尹声音。
确定是娇尹,的确是喝醉了,没有问题以后,容枝才问了详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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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
谢嘉行站在吧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