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说的不错,这确实是最适合卫琅历练的战场。
战马之上, 卫云倾听着数万将士的兴奋高呼却未回应。反而一跃下马,撩起衣袍冲战车上的卫琅单膝跪下, 高声道:“末将卫云倾, 谨遵陛下之令!”
卫琅微有诧异地看着卫云倾。
他知道姐姐一直对自己期望甚高,当年她自己都不敢露出破绽,却不间断地差人偷偷来给自己送书。他一直依赖着……皇姐,可如今……
卫琅目光一凛, 稚嫩的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着, 是他在卫云倾不在时对外人展现的模样。虽未成年,他却终究是卫国的皇帝。
他的声音并不厚重, 可其中威严能让人忽略他的年轻。
他高声道:“卫将军, 朕命你带大军攻打大通……胆敢犯我卫国者, 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
卫云倾翻身上马, 一摸腰间低笑一声, “燕虎!”
“将军!接着!”
一柄绘有暗金色花纹的漆黑长·枪破空而来,卫云倾抬手稳稳握住,指尖轻磨枪身后一挽枪花高举。
‘狼头暗金枪,好久不见……’
枪上红缨随大风飘摇, 内力激荡之下,女子之声似震九天——
“杀!!!——”
众多将士满面杀气,高声应和,“杀!!!——”
卫国人需要鲜血来平息他们的怒火,以杀戮夺得百年平安。
鲜血。
惨叫。
溃不成军的大通军队在士气高涨的卫国铁骑前几乎无反抗之力!
求饶?
投降?
这都改变不了他们血溅当场的命运。
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没让卫云倾眼中露出丝毫不忍恐惧,只有冷漠。
接下来卫国也会乱起来,就是要将大通杀怕了!才不敢起趁虚而入之心!
云宣巍无法参战,却能跟在后方,遥遥看着浴血厮杀,如杀神降世的卫云倾。
她果然最适合用枪……
如此美丽……
如此霸道……
如此令他……心神摇曳……
这场大战持续了一天一夜,卫国士兵全都杀红了眼,完全感觉不到疲惫。甚至叫嚷着要去追早早便开始逃的大通将领。
卫云倾一抬手,吵吵闹闹的人群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卫云倾目光不冷不热地看向几位副将,淡淡道:“燕虎说,本宫来之前,你们都不愿听从他的指令,甚至不愿听从陛下的旨意。”
她话中虽听不出怒意,可她脸上还带着血,一身杀伐之气和浓郁的血腥味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几位副将不敢对视,也不敢说话,只脸色煞白透着灰败之色。
卫云倾等他们快顶不住了才开口,“倒也不怪你们,服从上级命令本就是军人的天职,冯健虽为副将,但论及官职还是比你们高上一阶。”
“冯将军……”一副将喃喃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是冯将军一直让我们不要听陛下之言,说是……陛下常处京中,对战场之事并不擅长。我等虽有疑惑,但碍于军令只能听从。”
卫云倾点点头高声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你们是卫国仅此于骁狼军的强大力量!区区大通,就算集结百万散沙,凭什么将你们打得节节败退!”
这也是数万将士心中的疑惑,之前不止燕虎打得憋屈,他们打得也憋屈——
看着不少人眼中露出疑惑怀疑,卫云倾心中嘲讽。
纵然应修手段再高明狠辣,只要他不是一心为卫国,他便得不到卫国人心!
卫云倾轻勾唇角再次高声道:“你们是我卫国引以为豪的士兵!此次战败绝怪不到你们!而是领军之将心生异样,做出了叛国之事!本宫已掌握所有证据……将冯健押上来!”
这些人曾经对冯健有多敬仰,此刻就有多愤怒。特别是与他相识已久的一位副将,忍不住当着卫云倾的面骂道:“冯健!冯家百年忠良,历代从军,你为何干出此等糊涂事!”
“他确实不应干出此等糊涂事,但他同样是军人……”卫云倾目光淡淡看向狼狈的冯健,“他只是服从命令。”
冯健一咬牙高喊道:“此次大通来犯,乃是摄政王的推动。他手下应修更是让我将我军一切行动密报给大通!只为逼陛下让位!”
他话还未说完,一众士兵已义愤填膺的开骂,完全看不出往日对摄政王的恐惧和尊敬。
卫云倾看着他们,眼中露出讥讽,又露出自豪。
这便是卫国,一个最能体现民水君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国家。曾有一任皇帝昏庸,上位一年便被民意逼迫自请下位。皇帝都能被翻覆,更何况一个区区摄政王?
也正因为这样,卫国的百姓注定是最团结也最忠心的……
“……我自知罪不可恕!望能以死谢罪!”
卫云倾目光一凛,以迅雷之势抓住了冯健的手腕,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