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齐东樯连夜赶了五十里路到了齐家的据点之中,找人医治,便知齐东樯是伤在极强的剑气之下。
——还好大少爷来得及时,若在晚些,恐怕二少爷性命不保。
楼辕双腿残废,经脉不通,也就是个废人。废人哪有本事用剑气伤了齐家剑术第二的齐东樯?!
所以只有一个人。
楼辕的师兄,那个带着楼辕安然回到大理客栈的——霍,湘,震!
齐德隆恨然握拳,既然霍湘震为了楼辕,差点杀了他的胞弟,那么他就要这个霍湘震付出代价!还有什么,能比杀了楼辕更让霍湘震生不如死的?
但楼辕是个谨慎多心的小瘸子,所以齐德隆也不会打草惊蛇。
他会真正像一条蛇一样,埋伏在草丛里。他在等一个时机,在这个时机里,断然出手,直击咽喉!
不出手则蛰伏,出手就要楼辕的命!
此时锦官城的副使司公堂之上,楼辕依然是淡然不惊。霍湘震却是颇为意外,蹙眉问道:
“暮皓,你早就知道外面有人?”
楼玉清和梦山不明所以,楼辕便笑着对他俩摆了摆手: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听。出去。”
梦山还想犟嘴说自己不是小孩儿,楼玉清却机灵,已经伸手拽走了他:
“那我们就先回府了。”
转眼间,这后堂里就只剩了霍湘震和楼辕。楼辕只是轻笑着,喝了一口霍湘震给他泡的茉莉茶:
“师兄,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感觉到我身边总有些烦人的家伙了吧?”
霍湘震沉默,而后慢慢颔首。从赵宋楼府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管楼辕到何处,都有人跟踪楼辕。一开始他以为那是楼府的暗卫,并不在意,直到他们离开了新京,那些人还在,他才觉察了不妥。
他一直以为楼辕不知道,便也没有声张,只是暗中多了些心眼。
他没想到的是,楼辕竟然知道。
“那些人,是李唐齐家的探子。”楼辕继续慢慢说,“这四年以来一直都在,只有师父在的时候,他们会收敛些。”
“师父?!”
霍湘震一惊,楼辕却慢慢低声道:
“这四年以来,师父一直知道我在楼家。而且,偶尔还会来看我。”
霍湘震怔愣许久,而后忽然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夜色如水。这水并不解渴,也不润泽,只是凉。
这样的凉透进了骨子里,是需要一个怀抱才能温暖。
楼辕只是自己裹了裹被子,微微蜷身侧卧。霍湘震不在身旁,床榻和被子仿佛都变成了铁打的,又冷,又chao,又重。
楼辕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不是也叫自作自受呢?烛九Yin知道他的行踪,他却要烛九Yin瞒着霍湘震。
整整四年。
所以难怪霍湘震会生气了。
楼辕有点委屈,可想了想,既然是自作自受,那也没什么可憋屈的了。于是也不再多想,只是紧了紧被子,闭上了眼睛。今夜他注定睡不好了,只是睡不好也得强迫自己睡下。
因为他知道,隔壁的那个妖龙,今夜一定也睡不好。
他睡不着,便胡思乱想起来。想什么呢?对了,白天里甘草问了他,为什么还不对白疑动手。
他怎么说得来着?嗯,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楼辕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却依然睡不好。
但有人是心有千千结而睡不好,却有人是因为怀有佳丽而睡不好。
这当然不是指吴积白,而是别人。
一个几乎富有天下的人。
一个坐拥美人,以致于无法入眠的人。
白疑。
“啊……”
有时候,一声闷声的yin喘,就足够令人面红耳赤。
而当这声yin喘,带有九曲十八弯的缠绵的时候,而且来自一个正在他身下承欢的绝色美人的时候,那就更加要命了。
白疑无疑就陷入了这种疯狂的要命之中。
狠狠地一个贯穿之后,身下的少爷发出了一声尖叫般的呻yin,和他一起冲上了云端。
白疑颇为疲累,伏在少爷身上不住喘息。他一样听见了少爷喘着粗气的声音,却跟着就听到了少爷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还要。”
白疑怔住,少爷的腿却已经缠上了他的腰,用柔软的肌肤揉蹭白疑的软肋:
“怎么了?这就受不了我了么?我可还没饱呢……”
没有一个男人会受得了身下人这样的挑衅,白疑也是个男人,自然也一样的受不了,
如果是楼辕这样对霍湘震说,霍湘震可能会狠狠地干楼辕三天三夜,直到楼辕哭喊着求饶。因为霍湘震是妖,妖的意思就是,他有足够的Jing力。
但白疑是人,人就有力气不够的时候。
只是人可以在面对千斤重的大铜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