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因为白疑派人来接霍湘震的时候,就说了是要请着过夜的,因为散席也会很晚了。楼辕也不打算让霍湘震赶夜路回来,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霍湘震却是一大早回来了。见楼辕这淡淡的模样,终于还是先忍不住,伸手弯腰,从侧面抱住了楼辕:
“你真是……嘴这么硬干嘛?”
楼辕放下了剪子,回手握着霍湘震的手腕,唇角笑意浅浅:“我嘴硬不硬,霍大少爷你该比我清楚不是么?”
恋人间的情趣,怎么都是不嫌多的。霍湘震慢慢蹭上楼辕的脸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昨天白府的酒菜不好,我没怎么碰,光顾着回味这里的美味了,现在有点馋,你说怎么办?”
楼辕浅笑着微微扭过头,在霍湘震唇上一碰,笑道:“够不够?”
“不够。”霍湘震装模作样抿了一下唇,也笑了起来,“还要。”
楼辕却伸手捏捏他的脸,仿佛是问案一样的语气,却是带着些许笑意:
“先老实回答我,昨晚在白府过夜,有没有什么美少年侍寝啊?”
霍湘震有意逗楼辕,便做一副很为难的神情出来:“这个啊……”
楼辕又不傻,也知道霍湘震是什么样的人,明白霍湘震这就是在逗他。他自然不至于跟女人一样玩什么娇嗔,只是噗嗤笑了一声,一推霍湘震的脑门:
“装什么装?还想跟我说你遇见什么一夜春宵了?要不要我再找白疑帮你把那美人要过来啊?”
“那怎么行?”霍湘震笑道,“有你这一个,就够我神魂颠倒了,我还要多少个?”
楼辕只微微摇头,浅笑着拍了一下霍湘震的额头:“就你会说话!”
只是他这个笑,却让霍湘震想起了昨夜那少年的一个回眸浅笑,不由微微一愣,思量了一夜的问题脱口而出:
“暮皓,你有没有同胞兄弟什么的?”
楼辕微微一扬眉,仿佛是在看一个世上最大的大傻子:
“我家的情形,你还不清楚?我出生就克死了我娘,跟着就被我爹交给了你。我有没有同胞兄弟,你不该比我还要知道?若说不同胞的,我三个哥哥你也不是没见过,姑表亲什么的那就太多了,他们楼家那么多人,你要想知道,那我写一份楼家家谱给你?”
霍湘震当然不想要楼家家谱,他倒是比较想入楼家的家谱。摇摇头,又问楼辕:“有没有可能是你娘其实生了你们兄弟两个,然后有一个交给了别人?”
听他问出来这称得上是异想天开的问题,楼辕眉头半扬半纵,直接就问霍湘震:“你这是想找茬呢?你昨天喝了孟婆汤还是洗脚水?”楼辕的意思很明显,“我爹吃饱了撑的啊俩孩子一窝出来的还给俩人?而且还不跟我说?你是不是皮紧了想打架啊?”
“没有没有!”霍湘震赶紧摇头辩白,他知道楼辕不会动手,但是这个小半妖的厉害之处就在,他可以不动手,然后让他们的师父亲自出手……
“昨天,”霍湘震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昨天,在白府,我看见一个人,就晃了一眼,他挺像你的,所以问一句……”
楼辕盯着霍湘震的眼睛看了半天。霍湘震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摸着后脑勺接着说:
“他蒙着面纱,我就没看清他的脸。然后……当时是他回头对我笑了一下,我觉得那眉毛眼睛都挺像你的所以就,所以就问问你……天底下除了你,哪能有人笑得那么好看啊?”
楼辕继续盯着他,盯得霍湘震都有点挂不住了。楼辕这才慢悠悠倚着轮椅的椅背,手指挟起一缕梳头时落下的头发,慢慢绕在指间把玩,神色间有些猫儿戏弄老鼠的玩味,笑意仿佛是在公堂上,掌握了确凿证据之后露出的那一番自得自信:
“那我问你,我笑起来好看,还是那人笑起来好看?”
他的眼睛是看着霍湘震的,此时坐着轮椅,随意地微微扭头,神色里还有一点的慵懒,真如个懒洋洋的猫儿。
可他眉眼里是满满的自信,尤其勾人的桃花眼里,略带些戏谑的神采,是世间少见的绮丽景色,让人看着他的眼睛就恨不得沉进去再不出来。映在阳光下,Yin阳妖瞳一是柔光一是Jing光,却一样的有那些飞扬跋扈的骄傲盖不住的、专是因为看着恋人而有的柔情脉脉。
他没有面纱,因此,唇角和下颌的线条都在霍湘震眼底。唇略薄,不似女子的粉嫩,略有些白;下颌的曲线有些和缓,棱角并不生硬分明,是温温润润的翩翩公子一般。
他也没有站在黑暗里,因此,初晨的光亮在他脸上,照亮了少年白玉莹润的肌肤,略带病色,却也只是略略。
勾魂夺魄……
霍湘震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的暮皓,狠狠地用自己的唇齿去捉住那双还带着笑意弧度的薄唇,甚至粗暴地咬住了它,狂乱地用牙齿和舌头去和那笑意撩人的它“交流”。
而双手已经紧紧地将他心爱的小半妖箍进他的怀抱里,胸口紧贴胸口,隔着衣料仿佛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