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追索之中,只要我和你在,秦疏绿就有可能会回来。”
“我答应了她,带着你回到泰山。岑与之当然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解释,于是我主动废了自己的武功,毁了容貌。孩子交予他抚养,这样他才彻底打消了对我的疑虑。我也愿意相信你娘亲还没死,这些年我经常梦到她,一如从前。可是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她说过,她不会让人发现自己的骸骨,而那本剑谱,早就被她亲手毁了。岑与之一辈子都别想得到真正的《枯荷听雨》。至于牡丹山庄所得到的,也许是你娘亲故意留下来迷惑世人的。她那么聪明,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秦霁,你应该姓秦。我不配做你的父亲,也不敢要求你跟随我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一念之差害了太多人。死亡对于我来说是最善意的归宿。”
“然后,请不要将我和你娘亲的遗物埋在一处,她从未喜欢过我,在她眼里,我只是那个被她救下的青涩少年。她看到我只会痛苦,我不希望九泉之下还要让她心如刀绞。除此之外,我已别无所求。好孩子,愿你一生顺遂。”
岑霁读完,默然片刻,又将那纸张折叠整齐收了起来。月宜问道:“韩前辈和你说了什么?”
“爹说看到我们觉得欣慰。”岑霁掐了一下她的脸颊,笑着回答。
月宜听他这么说也笑盈盈地开口:“那你以后不能欺负我,要不爹娘肯定会在梦里教训你。”
“是啊,爹娘一定疼你这儿媳妇。”岑霁抱着她,目光却看向窗外,依稀能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冲他招了招手,笑容灿烂而温柔。
再一眨眼,却什么都没有,只余山间松风,飘飘渺渺。
月宜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玉雪玲珑的小丫头。生产时月宜难产,岑霁吓去了半条命,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岑霁抱了一会儿就赶紧去照顾虚弱的月宜。白芨忙着给月宜调理身子,那段时间照顾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了明桥。明桥也还只是个孩子,虽然面上是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早就手忙脚乱。小团子在怀里哭哭啼啼的,因为母亲体弱,小娃娃也有些先天不足,哭声让人心疼。
只是熟能生巧,时间久了,明桥倒还真有点“小爸爸”的模样。
小团子出生的时候正是小麦青青的时节,月宜笑着说:“叫你麦青好不好啊?”
小娃娃咯咯地笑,这名字便定了下来。
明桥在一旁低低念着这两个字,唇齿之间似乎也有一股小麦的清新。月宜坐在窗边,不经意间抬眸,就看到明桥低着头唇边浅浅的笑意,月宜从未见过他这么柔情的样子,倒也令她有些意外。
日复一日,明桥的武艺在白芨和岑霁的指导下已经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侠客。
偶尔下山明桥都会遇到挑衅,他性格冷淡,往往懒得废话,干脆将对方打趴下,省得麻烦。毕竟,在山上,已经有个小麻烦了。
“明桥哥,你有没有给我买白芙蓉酥。”糯糯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小姑娘背着手眼底都是期待的神采。
“青青,你应该叫我小舅舅。”明桥皱着眉头,拿出她要的东西,一边递给她一边不忘叮嘱。
“你才比我大几岁啊,我才不要叫你舅舅。”麦青撇撇嘴,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又递到他嘴边,“明桥哥,你也吃啊。”
明桥避开,耳后发烫。眼前的少女婀娜袅袅,遗传了月宜的姣好容貌,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月牙儿,每次他的心里都砰砰跳个不停。可是她还往他身上蹭,动不动就扑到他怀里勾着他颈子软软地和自己撒娇。明桥要推开她,她眼眶里立马就蓄满泪水,好不惹人怜爱。
“我吃过了。”明桥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小姑娘忽然一下子趴在他背上痴缠着他:“明桥哥,你背我出去玩玩吧。”
“青青,下来。”他呵斥一句,语调却带了一丝温柔。
麦青哪里肯依,双腿环住他的腰死活不下来:“哥,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吧,我一个人好闷。求你了。”说着,侧过脸在明桥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明桥身子一僵,赶紧将麦青从身上放下来,麦青还要黏着他,明桥却沉下脸说道:“青青,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爹娘。”
麦青见他疾言厉色,撅着小嘴气咻咻地看着他:“告诉就告诉,谁怕谁。”她踮起脚,飞快地在明桥唇瓣上点了一下,小姑娘稍稍红了脸颊期期艾艾地问:“我喜欢你,有什么可怕人知道的?”
“青青!”明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她的那句话,他的心底如同盛开了一束烟花,炸开绚烂的艳色。
麦青缠着月宜将她和岑霁的故事,月宜说了很多遍了,麦青也不烦,仍是听得津津有味。月宜觑着她心向往之便笑眯眯地说:“青青,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麦青有些不好意思,拉着月宜的衣角嘟着嘴软软地说:“娘,我喜欢明桥哥哥。”
月宜早都察觉出来了,小丫头成日里黏着明桥,见着他眼睛里就冒着星星,傻子都看得出来。月宜夜里贴在岑霁耳畔说了这件事,岑霁怔楞一下说:“可是明桥是她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