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糯糯的说:“晚上很冷的,你,你别伤风……”说到后面几个字愈发含糊,似乎是怕泄露自己关心他的意思。
季翀笑了笑,翻过身面朝她轻快地说:“没事儿,我一般到了冬天才正儿八经的盖被子。不过,谢谢你。”
少女哼了一声:“谁关心你啊,冻死你最好,坏蛋。”
季翀对她的口是心非倒也习惯了,只说了一句“睡吧”便闭上眼睛。
这一觉二人都睡很是香甜,日上三竿,季翀才悠悠醒来。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就去看月宜,少女睡得酣甜,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红苹果,他顿时满心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没别的本事,但起码在这种环境下可以尽力对她好。季翀坐起身,忽然注意到门边不知何时又放了一个食篮。他赶紧推了推大门,还是锁着的,可是明显有人在自己沉睡的时候进来过并给自己留了这个食篮。
一定是那个神秘人,不想饿死他们,又不想放他们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翀想不通,蹲下身翻了翻食篮,都是新鲜的食材,足够一到两天的量,旁边还放着几件家常的衣服,有男有女。
月宜醒来是就闻到了屋子里米粥的香气。季翀听了动静没有回头:“起来吃饭,我熬了粥,还给你摊了几个鸡蛋。”打铁挣不了几个钱,就算多挣了点,季翀也是经常毫无怨言的给镇上那些孤寡的老人送去一些,所以平常他连鸡蛋都不怎么吃。可是他很小的时候娘告诉他鸡蛋是个好东西,所以他特意多做了一些给月宜吃。
只不过,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
月宜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公众号可心可心可心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赤着脚就去推门,结果还是推不开。她垂丧着脸回身穿好鞋子,见床头还有新衣服,眼睛一亮。可惜在看清只是最普通的衣裙后,又有点失望:一点都不好看。她撅着小嘴挑了一件相对来说还算可以的换上。季翀回眸,就看到少女穿了一件月白色兰花图案的衣衫,下面则是桃红色的百褶裙,她正偏着头,拿了梳子一点点梳开及腰长发,然后有些别扭地绾了起来,她也不是很熟练,发髻松松垮快的,耳畔还垂下来几绺,不过在季翀开来,这样有点天真有点娇憨又有点妩媚。
他忙别过眼睛,不想再看下去,心脏跳的极快,脸上也是越来越热,都已经快要冬日了,他却还是汗流浃背。
月宜洗漱好了就坐在桌前和季翀吃饭。依旧是简单的饭菜,月宜仍是面上嫌弃的模样,可是吃的却不少。
“饱了?”
“嗯。”
季翀便将她的碗端到自己面前,呼噜呼噜地有些粗鲁地将剩菜吃了个干干净净。月宜一手托腮问道:“我们到底要被关在这里多久啊?”
季翀筷子顿了顿叹道:“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我醒来,食篮和衣服就已经摆在这里了。我想是趁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人进来过,可是那人一定功夫很高,否则我一定会被惊醒。”
“你也会功夫?”
“一点点,从前和镇上一位老师傅学过。”
月宜顿时有些激动地问:“那你能不能把锁弄开?”
季翀摇摇头,有点尴尬:“我只会一点,震碎锁这种力气真的没有。”
月宜的小脸又垮了下去,拨弄着碗碟怏怏不乐。季翀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可是他素来也是笨嘴拙舌的,讲了几个别人给自己讲的笑话,小姑娘一开始还敷衍,都后来就默不作声了。季翀无奈,洗了碗碟挪到床边,单腿蹲在地上说:“我想你爹爹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也说你是郡主,你爹爹是琅琊王,他们肯定会派很多人找你。”
月宜揪着袖口难过地说:“可我现在就想回家。”
季翀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回家。可惜没人来找我。”
月宜问道:“你爹娘不找你吗?”
“我爹娘……我从没见过我爹,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这么多年,其实印象也模糊了。所以,我很羡慕你,起码还有人记挂着你。”他声音虽然没什么起伏,可是很明显透着一股低沉与失落。
月宜心软了,想了想温言道:“那,你还有什么朋友吗?他们挂念你也是一样的啊。”
“嗯,我有几个朋友。”他微微扯了扯唇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可是朋友和家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月宜见他神色怔忡,想这都是自己起的话题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是犹豫了一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婉声道:“季……季翀,我们不说了。对不起。”那是她第一次念他的名字,软软糯糯地,很动听。
季翀身子一动,双腿之间反射性的有些发胀,他微微偏过身,不自然地说:“没事,不是你的错。”她身上的香气愈发清晰,他猛地站起身,觉得热的要命,于是匆促地说:“我去冲个澡。”他去水缸旁边舀了一桶水,然后脱了上身衣服弯着腰用水冲了冲,那种发热发烫的激动总算冲散了不少。
月宜见此,红着脸扭过头抱怨道:“坏蛋,你,你脱衣服也提前说一下啊……”
季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