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靠了过来。这一次他转过脸去轻轻蹭了蹭,“都两清了,你为何还要招惹我?”。
安国高人念了一晚的经,倒是叫两人一夜好眠。
太阳升起,门被打开的时候两人还头对头睡地正香。忠王咳了一声,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忠王看着笑了笑。
杨一善眯着眼睛看清来人,忙站了起来。刚想问安,忠王摆了摆手。他径直走到了那位高人面前,“大师,如何?”。他说完,同他一道来的年轻男子又用安国话说了一遍。
那位大师的声音十分黯哑,像被刀割过的粗绳,要断不断听着叫人难受。虽然听不懂他说些什么,杨一善还是有些害怕。
“王爷,他说这位公子的魂已经稳住。可这位姑娘的还有些飘摇,需得再喝碗符水镇一镇”。年轻男子十分恭敬地说道。
忠王看了看杨一善,“好,你让他把符水拿来吧”。
就见大师从身上掏出一个葫芦瓶,从桌上拿了一个茶盏,将葫芦瓶子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杨一善看着那绿莹莹的符水,忍不住皱眉。这还没完,大师又把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银蛇拿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一刀将蛇头砍去。杨一善吓地猛地闭了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就见那碗水里掺了许多血色。
大师将符水端给了杨一善。杨一善看着那只枯瘦的手,又看了看碗里黏糊糊的符水,忍着恶心接了过来。
“王爷,我必须得喝吗?”。她害怕一口下去,自己就被毒个半死。
忠王摇了摇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喝了这碗符水,要么嫁给岩儿。你两若是成了亲,以后夫妻一体,你大可同许劲将军的夫人一样随军出征,常伴左右”。
杨一善和李盛岩听了这话都有些发愣,两人对视一眼又赶紧别开。
杨一善低着头,很是犹豫。最后憋了口气,端起碗准备一饮而尽。可还没到嘴边,就被李盛岩一把夺了过去。他毫不打顿地将那符水泼在了地上。“你不用喝,也不用嫁我”。
杨一善望着地上那滩已经不辨颜色的符水,心里松了口气。再去看李盛岩,见他正瞪着眼,望着忠王。
“你胡闹什么!”,忠王训斥了一句。“过了年我就要去石南城,到时候边城就你和秦牧守着,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您这就不是胡闹了?刚刚那碗水是人能喝的吗?您还记得当初答应杨成的事吗,要是将杨一善喝出个好歹,您怎么对得起他”。李盛岩语气逼人,听地忠王怒气上涌。
“这是她自己选的。这事不可儿戏,成不成总要试一试”。忠王其实也不大信,不过试一试倒也无妨。他不信这安国人敢在他忠王府上将人毒死。
“王爷、世子,这事其实还有第三条路”。杨一善弱弱开了口,两人闻言都朝她看了过来。“去年世子上京,那段日子就安稳地很。我猜若是离地远了,或许也相安无事。正好过年以后我要出趟远门,没个三五个月不会回来。所以这件事,王爷不必太过忧心”。
“你要去哪?之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她的话李盛岩有些不信。
“家里的一些私事,不便细说”。
“那以后呢,以后你都躲在外面不回来了?”。
杨一善笑了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在边城除了绕余香和异乡安也没什么其它的挂念。买卖哪里不能做呢,或许换个地方也不错”。
“那还望姑娘说到做到,以后的事且不说。开春以后岩儿不能出一点差错”。忠王看着杨一善,说地十分郑重。
李盛岩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觉得自己好似是个笑话。他哼笑了一声,甩了衣袖扬长而去。
☆、红石塔
计划有时来地突然也变地突然。杨一善本还在为年后的去处发愁,可不想第二天她就已经带着江行坐上了赶往安国普莱城的马车。之所以走的这般匆忙,主要是想同普莱城的榆达兄妹结伴。
二十四那日一从王府出来,杨一善就去了异乡安,准备和吴量商量年后出行的事。倒是巧了正好碰见来投宿的榆达兄妹。他们这次拉了满满三大车的货物,只打算在异乡安歇一晚。榆达木依照去年的诺,还了杨一善十两银子。短短一年,榆达青的昌国话已经说地十分流利,就连榆达木都能磕磕巴巴地同杨一善聊上两句。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是榆达木的亲妹妹叫榆达芙蓉,许是有些羞涩,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看看那,什么话也没说。
榆达木十分抱歉地说,没能替杨一善找到回味甘。杨一善听到‘回味甘’的时候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反正也不知道去哪,倒不如跟着榆达兄妹去趟安国。她之前一直听说安国人向佛信佛,民风淳朴。普莱城大大小小修建了许多佛塔,她很想去看看,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顺道再找找回味甘。
杨一善只带着江行,很是有些忐忑。他们两人都不会一点拳脚,论起来还是带着吴量更放心些。可是杨一善不在,异乡安和绕余香离了吴量又不行,最后只得带着江行厚着脸皮同榆达兄妹同行。江行倒是十分开心,都说读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