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哼,爷缺你那点银子!”,李盛岩幽幽地睁开了眼。
“世子?世子您醒了!”,杨一善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好不容易闪出了点亮光。
“嗯”,李盛岩微微抬起头,动了动发酸的脖子,然后又喘着气趴了回去。“你要给我当牛做马”,李盛岩闭着眼睛,声音很虚。
“我去给您端药,再把荣管事和张大夫叫来”,杨一善说着就要起身。
“别动”,李盛岩睁开了眼,惨白着一张脸非要撑出个焆狂的笑,看着很有些渗人。“你说只要我醒了,你就给我当牛做马?”。
“世子听岔了,我说的是下辈子”。杨一善脸不红心不跳。
李盛岩斜着眼睛看她,直把她看地落荒而逃。她先去把李荣和张大夫叫来,忠王得了消息也带着李渔匆匆赶来。杨一善又赶紧去炉子上,将熬着的药端了来。张大夫试了试说热还在,让世子赶紧将药喝了。
杨一善闻言把手里的药往李渔那递了递,可李渔就跟没看见似的还把身子往边上让了让。这会儿帐内的几双眼睛都盯着杨一善瞧,她没法子,只好端着药走到了李盛岩边上。李渔和李荣赶紧过去将人扶了起来,李盛岩龇牙咧嘴地靠在了李渔身上。
杨一善坐在旁边,在忠王灼灼地注视下,喂药的手颤颤巍巍。
“别抖”,李盛岩有些看不下去。
杨一善控制不住,该抖还是抖。这药极苦,一口喝下去李盛岩就皱起了眉头。等第二勺再伸过来的时候他浪着眉毛很不想开口,可是看着眼皮地下那只颤颤巍巍地手,还是迅速地张嘴吞下。这药喂地极快,转眼功夫就见了底。
知子莫若父,李盛岩的药刚喝完,忠王就递了一杯茶水过来,李盛岩就着他的手赶猛喝了两口,才把嘴里的苦味带下去。
忠王点了点头,“以后的药就劳烦杨姑娘多费心了”。
杨一善连忙点头,无有不应。忠王还能对她这般客气,已经是十分难得。
☆、李盛岩……
李盛岩喝了药后又用了些饭,Jing神了许多。倒是与半死不活地杨一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杨一善的困意再次袭来,她撑着眼皮想着等世子睡着了自己再去歇息。
李盛岩又出了些汗,李荣这会儿正褪了他的衣裳给他换药。杨一善扫了一眼就耷拉着脑袋背过身去。
李盛岩歪着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撇了撇嘴,“又不是没看过,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李荣的手微微顿了下,竖着耳朵想听更多。可李盛岩却有些不耐烦,催他包好了赶紧去同忠王回话。忠王大胜归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没能一直在这看着,可一直忧心这边。李荣闻言倒真是加快了手速。
等李荣出去,李盛岩朝着杨一善招了招手。刚用了饭不好趴着,他这会儿正靠在两个软枕上。
杨一善走过去,想蹲下来同他说会儿话,可这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这一蹲下竟然脑袋晕晕、两眼抹黑。她向前趔趄了下,要不是李盛岩扶了她一把,她一准要跌到世子身上。
李渔贴心地递来一个布墩,杨一善就势坐下。她捏着眉心缓了缓,“抱歉,没把您的伤口挣开吧?”。
“没事,我伤的是左肩,不妨碍我用右手”。李盛岩皱着眉头看着杨一善,“倒是你,怎么又把自己咬成这样?”。
杨一善把捏着眉心的手放下来,藏到了身后。李盛岩这会儿倒是看清楚了她眼下的青黑和眼睛里的红血丝。那双眼睛微眯着,里头藏着满满地疲惫,往日的灵气一丝不剩。李盛岩看着十分心疼,“你先去睡一会儿,等开拔的时候自会有人叫你”。
杨一善头很疼,大概是困到极致,这会儿竟然有了些Jing神,只是脑袋里有些混沌,混沌到有些口不择言,“李盛岩……”
“嗯?”,世子李盛岩挑了挑眉,觉得十分新奇。“什么事?”。
“回去以后咱们找个道士还是什么,好好的把这件事解决了吧。以后总不好,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你累我也累,我现在真的快困死了”。她说着还使劲睁了睁了眼,掩面打了个哈欠。
“你以为我不想?我之前已经找了两个。第一个你也认识,水城一个叫孙逸仙的风水先生。还有一个你也知道,就是丁元那个神棍。两人是一个比一个靠不住。这件事我已经同父王说过了,回去后他来……” 李盛岩还没说完,见杨一善脑袋一点一点,已经打起了瞌睡。
李盛岩伸手扶了扶她的下巴,杨一善竟十分温顺地将脸都贴在了他的手心。他的手颤了颤,却没收回去,还忍不住捏了捏。果然同他想象中一样光滑柔软。
李盛岩对李渔使了眼色,李渔却是不明所以。他悄声说了个‘李蔚’,李渔才明白他的意思,将人给带了来。
杨一善最后是被李蔚背回原来的帐篷的,就这样她都没醒,放下去之后她动都不动任由李蔚将她手脚放好。
杨一善这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被李蔚叫醒的时候,她才觉着自己又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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