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外面掀开帘子,让那点月光透进来,方便伏风找火石点火。
屋内亮了起来,看着燃起的火都暖和了不少,林一把帘子放严实,余光扫到伏风的后颈,他微愣,脚步不自觉的靠近,凑过去检查,“你受伤了?”
伏风抬了一下眼帘又垂了下去,温热的呼吸喷在后颈上面,已经习惯了,当微凉的指尖碰到皮肤,他还是不易察觉的僵了下。
伤口很深,大约四五厘米长,有点肿,结痂了,林一心里咯噔一下,在仔细检查后发现血rou里面有一些树皮碎渣,再三确定不是狼抓伤的才松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的笑笑,教授要是知道他在面对这样一个外伤时都会失去理智,估计会失望的指着他的鼻子训斥。
林一按着伏风的肩膀,一手把他的长发拢到前面,“把头低下去一点。”
保持了一贯的安静不语,伏风低头,过了会,背部贴上来的年轻身体还在,他阖起的眼微开,淡淡的开口,“看够了?”
林一咳嗽了声,把视线从对方耳后那块印记上移开,挺奇怪,感觉不是完整的,应该还有一半才对。
找了草药捣碎敷上去,林一动作很轻,他发誓在给老大爷端屎尿盆子时都没这么的……小心翼翼。
实际上当事人吭都没吭一声,而他的神经已经绷的跟拉开的弦一样了。
把他的衣服拉了拉,林一绕到前面去把床上折起的兽皮铺开,“每天早晚涂一遍。”
伏风的眼中露出了复杂的情绪,以至于林一抬头就撞上了,心里暗自稀奇,这人平时都把自己抽离在七情六欲之外,什么事能让他失态?
等林一再去探究,又是波澜不起的枯井,他看不透伏风,有血有rou的人为什么要活的这么无趣。
这夜,林一睡的很不踏实,他直觉有什么要发生,醒来好几次,最后只是看着睡在他不远处的人发呆,眼睛酸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想,那些死去的人是不是埋了……
接下来几天都安然无恙,林一每天都给伏风后颈的伤口擦药,但他没有再去管那个印记。
这次的狼群的袭击之后,村子上头的天都很消沉,空气依旧冷的让人胆寒,德鲁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危境,他很快做出一个明确的决定。
当天就在族里传了出去,为了活下去,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在每个冬天都大同小异。
自愿站出来的四个女人都被带上,还有三张上等的兽皮和十六张羊皮,那种树皮里流淌出来的汁水也带了两罐子。
不能耽搁,要尽快前往距离这里最近的蛇氏,希望能达成交易,换取一些食物,带队的是阿由,挑选出十个男人,林一也在那十人中。
前来通知的哈雷似乎发现气氛不对劲,他偷偷的看了眼一直沉默的男人,见没别的指示才放松下来,之后就哈哈大笑,说每个冬天都走一次,路上没有危险,也就会遇上几只野兔子。
林一抿着唇,第一时间就是看向伏风,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在默许,他心里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被其他情绪替代。
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没机会,他对脚下的这片土地充满好奇,但是他不想走,起码不是现在,那种被人利用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哈雷走了,屋里只有两个不同频率的呼吸,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林一先开口。
“我收拾一下。”
听说要翻过一座山,林一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在那里度过了两天一夜,他把外伤常用的一些药草都装背篓里面,又带了一把骨匕和一根木矛。
阿由回到家,心情亢奋的收拾要带的防身武器,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带队,他不想让族长失望,必须要给族人带回来足够的食物。
后面靠着木柱子的贝贝扔过去一物,是一根秀气的骨刺,前头磨的极为锋利,“这个拿着。”
阿由嘿嘿的笑,小妹也就脾气差,对他是真好,他把骨刺收起来,嘴里说着这次出发的事。
贝贝脸色骤然一变,这次的队伍里面怎么会有林,她朝自己的大哥质问。
“是族长同意的。”阿由被训的莫名其妙,他摸了把脸上的口水,“我们也觉得奇怪,还去找族长换人,但是族长已经决定了。”
贝贝呼吸变的急促,在忍耐着什么,阿由看的胆战心惊,他这个妹妹有暴力倾向。
一拳头砸在木柱子上面,贝贝撞开阿由走出去,她边走边轻声喃喃,“巫,你会后悔。”
已经准备妥当的林一并不知道有人在担心他的死活,他有些心不在焉,“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伏风沉默的凝视着他,不语。
等了很久,久到林一的脸都被冷风吹凉了,很冷,他的心情糟透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一只野猫都会对他收起锋利的爪子。
跑过来的哈伊拉拉林一的衣服,把手里的东西给他,“林,我偷偷拿的。”
冰冷的果子捂的热了,林一收起来,摸摸哈伊的头,布谷也来了,嘴里骂着,却把自己心爱的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