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师的孩子其实是女孩?”商津皱眉,“你们会不会太搞笑了呀,一会儿男孩一会儿女孩的,没搞清楚你们就找人。”
浦开济注视她,目光五分审视五分研判,不做解释,只用确认的口吻再次重复:“是你。”
商津满面趣味,双脚在泳池里划水:“原来你是把我当成照片里的孩子,才愿意跟我出来,愿意给我亲呀。那你愿意给我睡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领下这个身份玩玩。”
浦开济没回答她,自说自话,娓娓道:“老师说,他回国后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万老板,打听师母的下落,那时候师母已经过世,孩子送人了,万老板只留给老师一张照片做念想,就是我和阿金见过的那张,和你项链里的那张是——”
“哎呀你好烦呐!”商津霍然站起,以更加大的高度差俯视浦开济,“我不想听故事,更管不了你们瞎认亲戚,随便你们要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也不故意吊胃口,现在就负责任地告诉你。”
她摘掉脖子上的项链,举在半空中,言辞凿凿:“这条项链的主人已经死了,不要白费力气,找不到的。”
伴随最后一个字音落,她松开手。
项链掉入池中。
商津扭头就走。
浦开济从池中出来,大步追上,拽住她:“讲清楚。”
“不够清楚吗?”商津的天生厌世脸在面无表情的时候,堪比浦开济平日的淡冷,她重复给他听,“项链的主人已经过世。我早就告诉你们,我是替我朋友来这里找歪脖子树。”
又是浦开济难得的主动触碰,商津却头一回捋开,她在浦开济反应前于眼角眉梢勾出嘲讽,继续道:“你们为什么要找呢?像金哥说的要补偿吗?有什么可补偿的?人家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和生活,何必破坏?你们单方面想圆已故之人一个念想,考虑过照片里那孩子的意愿吗?”
浦开济静静注视她,顷刻,问:“你不是说你朋友过得不好?”
商津反问:“你们找到后,难道能一笔勾销那些‘不好’?”
“不愿意?”浦开济没头没尾似的又问。
商津不是没察觉他未使用人称,帮他完整地补上:“是,即便我朋友还活着,也不愿意被你们找到。”
浦开济长久不言语,只是眼睛没离开她的脸,似在分辨她的话。
商津以为告一段落,拔腿时又被浦开济拉住:“老师不能被误解,他没抛——”
“关我屁事。”商津冷漠,甩掉他的手,从躺椅拿了浴巾裹住自己,坐到餐桌前,并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恢复笑容,遥遥打量浦开济,托腮花痴脸,“济哥哥,你shi身的样子比这满桌的菜还可口。等我呀,等我填饱肚子养足体力,等会儿就把你一口一口吃掉~”
浦开济折返泳池,下水。
商津高声调笑:“怎么?刚才我的撩拨让你起反应了?所以到水里去冷静?”
盯着泳池的动静,她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入肚,约莫五六分钟,浦开济终于从泳池出来,拖着一身的水朝她走来。
商津眯眼,大胆地盯他裆部的轮廓,气他裤子的颜色太深,也气这外边的灯光不够亮。
浦开济走近后,停定桌前,抬手往桌面放东西。
是她刚才丢进泳池里的项链。
“死了的话,葬在哪里?”浦开济问。
商津单手驻下巴,撩起眼皮,眼神略微烦躁,笑言:“你给我睡了,我就告诉你。”
一切仿佛又恢复成分辨不了她话中真伪的博弈状态。
可也确实,有些话已经挑得明明白白。
浦开济转身回了屋,由座机打电话到前台,打算再订个房间,却如商津所言,酒店客满,无空房。他作罢,从他的行李袋里取出干净衣物,进浴室先收拾自己。
出来后,通过落地窗,看到商津依旧坐在外边喝酒,浦开济若有所思凝注片刻,出门去给阿金打电话。他自己的手机在泳池落水时泡坏了,只能前往前台借电话,顺便麻烦服务员帮忙尝试烘干手机。
阿金明显还在Memory,接起时背景嘈杂,让浦开济稍等片刻,他找到处安静地儿,才迫不及待关心:“怎样怎样浦哥?你怎么没用自己的电话?这是酒店的号码吧?你果然被商妹子抓去开放了。现在你和商妹子结束大战了?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啊,我看以商妹子对你的兴趣和热情,八百回合也不会放过你吧?还是浦哥你太快了?我明天让八爪的老婆炖汤,给你补补Jing气。”
浦开济没吭声。
阿金慢半拍地将嘴太溜的那句“太快”那句,道歉,“口误口误!浦哥你怎么可能快?哈哈哈哈。”
浦开济的无视能力素来强大,进入正题问:“消息透露没有?”
阿金:“透了。我特意强调‘外甥女’,不是‘外甥’。”
浦开济:“具体怎么讲的?”
“……”阿金认为他胡编乱造的那番话有损浦开济的声誉,不便坦白,“就是闲聊,找准时机恰到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