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会反光,长及脚踝的裙摆则仿若绽放的花瓣齐齐拥簇她。
她明显重新找到他坐在哪里,迷离的眼神遥遥注视他,艳艳红唇吐出的是“See the sto in your eyes,see the thorn twist in your side……(看你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你那浑身带刺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歌曲的本意不应景,但这两句词似乎特意被她挑出来唱给他,她甚至在发现他看过来时,张扬地抛媚眼送秋波。
浦开济面色无澜,仅两秒,淡淡冷冷收回目光。
和昨晚一样,没打烊前,浦开济就决定走人,因为这个时间已经很不好打车,所以浦开济难得主动松口,愿意和阿金共骑一辆Vespa。
阿金反而有些迟疑:“既然已经这个时候,不如我们多坐一会儿?我可以把我自己的车开回去。”
真正的原因是,方才商津问过他什么时候回,能不能等一等她,说她方向感不好,而二手旧货店的路又不太好认,她担心自己像昨晚那样迷路。
阿金也考虑,凌晨她独身一人,确实不安全,捡她一起,顺便的事儿。
浦开济没有反对:“嗯,那你多坐一会儿,我先回去。”
不是他故意针对商津,只是他一贯的作风。
阿金在浦开济戴上安全帽之后,决定不等商津——过了今晚,她以后下班不还是得一个人?他没义务总烂好人地关照她。
睡下不知多久,浦开济被敲门声吵醒,隔着门板是“浦哥”“浦哥”的叫唤。
阿金头一回扰他清梦。
浦开济开灯起来,看到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是阿金双管齐下,叩门的同时也给他打电话。
浦开济应门,阿金面容焦虑:“浦哥,商妹子还没有回来,她的手机关机,我问过戴老板,她一个小时前就下班了。现在我要出门找一找人,你在家里帮忙留意,如果我出去期间她回来了,你打电话告诉我。”
浦开济眉头极轻地蹙起一下,点点头。
浦开济看了半个小时的书,阿金来电,得知商津依旧没消息,他忐忑和浦开济商量:“我沿路找来酒馆,也没见到她人,不知道是错过了,还是其他。浦哥,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
虽然人要真在这座小城失踪,报警的用处也不大,但他们做了能做的,良心上过得去。
“原路返回,再找一遍,如果没有,再报警。”挂断电话,浦开济合上书页,下楼穿行过仓库,踱步到正门口。
当地居民本身没有半夜出门活动的习惯,若无正事,一般早早休息,会四处溜达的,多为游客。二手旧货店所在的区域位于古城边缘,周边没有风景名胜或娱乐场所,此时马路上连途经的车辆也没有,遑论人影。
浦开济环顾四周后,低头点开手机的通话记录,从中找出他前天晚上没接起那串号码,回拨。
如阿金所言,确实关机。而且现在依旧关机。
走几步,浦开济靠到复古车旁,头顶上方是趋光的蚊子和小虫环绕昏暗的灯泡无声煽动翅膀。
不多时,阿金又来电话,说他发动了八爪,打算在几个岔路也寻一寻。
浦开济忽然让他先别出声。他将手机拿离耳廓,专注凝听。
隐隐约约,有女人在接连着轮流叫喊两个名字,一个是“阿金”,一个是“浦开济”,而女人的嗓音分外耳熟。
“怎么了浦哥?”那头阿金狐疑。
浦开济要他稍等,径自迈开脚步,循着仍在不断叫喊的声源处走。
不过约莫百米后,叫喊消失了。
浦开济随之停滞一瞬,继续前行,往歪脖子树的方向。
很快,坐于树下的某道人影进入他的视野。
女人的叫喊并非消失,而是因为体力有限,没能再高亢放声,这会儿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得很。但连垂死挣扎都算不上,以她还有兴致扔小石子的行为来看,更像乐在其中地独自玩耍。
今晚她的耳朵比上回尖,捕捉了到他的脚步,望了过来,顿时重振音量:“欸,你来啦!”她挺兴奋,“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棵树,想着距离不远,你们或许能听见我的叫喊。”
电话里,阿金当即问:“浦哥,是不是找到商妹子了?是她的声音没错吧?”
“嗯,是,她没事,你可以回来了。”浦开济边说边调头。
商津急急喊:“你先别走啊!我腿摔了,你帮帮我呀!还有车!金哥的车在前边的沟里!”
浦开济驻足转身看她一眼。
商津以为说动他了。
结果浦开济只是往听筒那头多说了一句“她在歪脖子树下”,然后自顾自离开。
万万没想到,他真能狠心丢她一个人。商津却确实无法自行跟他屁股后面——她没撒谎,她的腿确实摔了。十来分钟后等到阿金出现,她才得以在阿金的搀扶下回到二手旧货店。
“太抱歉了金哥,我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