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他不知道,自己向来被人称作纨绔不羁的眼神里,瞬间多出一抹专注和郑重。
那是聚Jing会神、兴致勃勃的表现。
就像野兽欲要捕捉猎物时,兽眸炯亮,身体低伏,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孟娆顶着全班人的打量,掰了个迟到的理由,“我、我去上厕所了……”
漠征正好从后门进来,踢开椅子的时候,抬眼看了下她,唇角挂着深意的笑。
孟娆紧张地抠了抠指甲,怕他冒出来捣乱。
大家被他制造出来的噪音吸引了注意力,不敢多看,又迅速收回视线。
两人几乎同时进来,但谁也没有多想。
漠征有些不爽,倒也没说什么,跨过椅子随意一坐,身上气息比平时张扬外放了些。
就连韩屿骁都觉得惊讶,“你捡到钱了?”
男人但笑不语,甚至颇有闲心地翻了翻从来没碰过的习题集。
韩屿骁嘀咕一声,“我还以为你离校了,你上个厕所那么长时间?便秘了?”
漠征不理,继续翻着习题集,每一个动作,都染着意气风发的味道。
孟娆还站在门口,因为这节课是数学,他们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尤其对孟娆这种数学不好、偏科严重的学生。
此刻他听到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讲着黑板上的数列题。
班花坐在前排,好几次想要说点什么,都被她的同桌拉住,“你就是太善良了,孟娆有什么好帮的,还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她好可怜……”
大家都这么觉得,但谁也没有提醒老师,否则就意味着和韩屿骁、漠征、祁妄,甚至文科班的那位作对。
就算这几位大佬不会表态,其他人也会孤立他们,就像孤立着孟娆。
漠征盯着孟娆,在想她会不会向自己求救。
明明刚才为他口的时候,那么识时务那么乖,两排浓睫小扇子一样在漂亮的眼睛底下投下一片Yin翳,随着他抽插的动作轻轻颤动。
然而此刻,孟娆低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不清情绪。
跟以前一样的姿态,却总是勾着人去看她。
数学老师不悦地推了推眼镜,指着黑板上的题目,“这道题谁会?”
大家一看,超纲得厉害,估计是数学竞赛里的题目。
这是他们数学老师的一个习惯。
心情不好,心情好,都想搞两道有趣的数学题让他们做,培养他们对数学的兴趣。
但他们基本上望而却步,除了数学特别好的那几位。
韩屿骁立马举手。
吴老师果然高兴地叫了他。
“因为这道题的通项公式含有幂指数,所以可以用对数变换法……”
对韩屿骁来讲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道题,他可以直接报出答案。
但他忍不住显摆,在孟娆这个数学渣渣面前。
结果别人都听得一脸认真,她却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偶然瞥到她,就见她两眼放空,百无聊赖。
韩屿骁讲完就笑了,“老师,孟娆说她便秘了才会迟到,你放她进来吧。”
孟娆,“……”
我谢谢你啊,你全家都便秘!
16 你应该不想被人骂作老赖吧
韩屿骁虽然嘴贱,又过分活泼,但在老师眼里,这是一种机灵的表现。
他们都喜欢这类学生,加上他学习优异,又是市长儿子,没办法不捧着他。
“进来吧。”吴老师正眼不看孟娆,转身又写了一道题。
孟娆坐在祁妄前面,没有同桌。
因为祁妄不想和她坐在一起,按照班里的人数,他俩就只能自己坐。
祁妄当然不是什么好鸟,作为离他最近的人,孟娆的座位被他霸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
挤得她连进去都很困难,坐下来,就基本上被死死地锁在位子里,掉了东西都不能弯下身去捡。
所有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的那种逼仄拥挤。
全班也就她一个人能够钻进这样的座位。
以前的她会把身体板得又直又正,看起来还算自如。
这会孟娆走过去,停顿了两秒,就动手将祁妄那张“御座”往后挪了挪。
看了眼,又往后挪了大概三十公分,和旁边的桌子对齐。
韩屿骁机械地转过头,对漠征讲:“这下我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
祁妄的座位也敢动,那就是个疯子,像野狗一样的疯子,连韩屿骁见到他都躲着走。
一班人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孟娆的举动。
她相当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沓草稿纸,煞有其事地算了起来。
班花的同桌似乎看她很不顺眼,“她是不是不知道祁妄的特殊情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