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她:“要我过来找你吗。”
这点季顷羽和顾以珩一样,当他把询问句说成了陈述句,就代表这件事情他只是礼貌性询问你,其实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季顷羽,过来,找她?!
上一次他们只是在舞台上唱了首歌,练习生们就激动的喊哑了嗓子。无法想象这一次如果他真人现身她们之间,这些女友粉/颜饭们要激动成什么样子。
更没办法想象她姜绾绾要如何做到和她男朋友假装完全不熟,形容陌路。这是要把她一个大vocal活活逼成新生代女演员?
姜绾绾慌忙拒绝他,铁了心要把季顷羽这个危险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别别别,千万别,要是我们掉马了被发现蛛丝马迹了怎么办呀!”
“我再想想办法吧QAQ 哥哥千万小心不要被拍到呀。我等会儿出来了打你电话哦。”
他好似掩藏着满腹委屈似的轻轻‘嗯’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却让姜绾绾一下子心疼了。她都能想象的出来季顷羽此刻的表情了。
他的快乐像太阳雨,他的悲伤像雾中霰,那张不曾沾染世俗尘埃的容颜始终保留着少年独有的纯粹和干净。
姜绾绾再三叮嘱后才满腹心事挂了电话。
怎么忍心让这样美好又真诚的爱着她的少年失望难过呢?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姜绾绾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恶狠狠地拉开厕所的门,气势汹汹正准备一脚跨出去,猝不及防撞上了正好整以暇倚在门口等她的顾以珩。
……?!朋友,你是Yin魂不散的恶鬼吗?要不要这么残忍,一口喘息的空间都不给她留,生怕她逃跑?
虽然,她是在计划着逃跑没错。
他勾起唇,笑的像个蛊惑众生的海妖。
“绾绾。”顾以珩低声唤她:“你是不是,要去见他?”
喧嚷嘈杂的背景音乐也遮不住他的重低音。他的嗓音掺着金属质感的沙哑,如节奏强烈的鼓点,每一个音节都正好敲在她的心弦上。
他伸出shi润猩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形状优美的唇,歪着头,看她。那笑容一如往常,孩童般纯真美好,眼底却渐渐晕染开一抹深沉的黑暗。
如果季顷羽的纯粹像透明的水晶,那顾以珩的‘纯真’就是烈焰蒸发的冰霰。
姜绾绾有种预感,如果她今天敢踏出这个门,顾以珩就敢做出来一些他压抑在心底已久的疯狂又极端的事情。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不敢深思也不敢细想。
“我……”她想坦白一切鱼死网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最终还是改了口:“去找服务员,要果盘。”
姜绾绾这么说着,烦躁地用指甲挠着手心。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啊啊,她想去约会她想找她家小哥哥一起去吃好吃的嘤嘤嘤!
他淡淡哦了一声,用犬齿磨了磨下唇,顺着她的话说:“巧了。我也要去找服务员。”他轻笑着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麦克风:“没电了。”
顾以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在如梦如幻的光晕下,他的面庞既有着圣徒俊美深邃的轮廓,又有着魔鬼罪人的妖冶魅惑。
姜绾绾算是明白了。顾以珩哪里是个‘美丽纯澈的天使’啊,这分明是个披着天使皮的魔鬼吧,是致幻的海//洛//因,是致瘾的尼古丁,是夜幕下艳美绝lun的罂粟,带刺的荆棘。
就算他真的是天使,那也是被上帝折断了翼根的堕天使吧。
她干笑了两声,暗中握紧了拳头,狠狠开门走出去,胸口里赌了口气,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姜绾绾忽然想到了他们那首《Poisonous》的歌词。
——温柔的缓慢的杀死我,用你惑人的眼和潋滟的笑靥……
她的确快被他‘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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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前后脚出了包厢。
姜绾绾在某一刻甚至想不管不顾撒丫子直接跑了算了。但是她知道不行。这样的行为是对顾以珩的直接挑衅。
她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像蒙着层纱过对手戏、在棋盘厮杀对弈。
曾经肩并肩一起看日出日落的情人成了现在这样……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的关系。
她忽然就有些,倦了,疲了,累了。这一遍遍不停被cut再重复的对手戏要演到什么时候才能落幕呢?
她顿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他:“顾以珩。”她叫出来他的名字,带着几分厌倦和疏离,面无表情。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顾以珩一看到姜绾绾这样的表情,几乎立刻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他淡然的表情像平静的湖面骤然泛起一丝涟漪。
“嘘。”他修长的食指抵着唇,哑然出声。
她骤不及防被他拉到了旁边空无一人的包厢。
他锁紧门,堵住了出路:“不管你想说什么,都不许说。现在不许说,以后也不许说。”
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