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刘氏说做就做,吃过早饭,就去喊了村里相熟的人,帮着做被子。
何西村家家户户都养蚕,倒是棉花不怎么种,他们盖的被子,也就全都是蚕丝被,不过,蚕丝做被子不错,做垫在床上的褥子却不合适,所以褥子基本上都是用棉花做的。
蒋震和赵金哥成亲的时候,赵刘氏就花钱让人帮着做了厚实的棉花褥子,还拉了两床蚕丝被。
何西村的人养的蚕结出茧子之后,绝大多数都会拿来卖钱,但也会留下一部分留着自家用,他们会把这些茧子用锅子煮熟,再放在水里浸上几天。
几天之后,女人或者双儿会把这煮软浸过的茧子剥开,挖出里面的蚕蛹,再将之用手拉开套在手上,套了几层之后,还会将之拉成方形的蚕丝片。
这东西晒干之后被何西村的人称之为棉兜,要做被子或者蚕丝棉袄的时候,就会将之拿出来,铺一块或者两块门板,最后两个人分别站在门板两侧将棉兜拉开,一层层地覆盖在放了被套的门板上,最后拉出蚕丝被来。
赵家很多年没养蚕了,赵刘氏不仅没有备下棉兜,拉被子的手艺也忘光了,就花钱跟人买了几斤棉兜,然后又找了几个人来帮着拉被子。
别看北方丝绸非常昂贵,在何西村,棉兜的价格并不贵,找人帮着拉被子,更是只要管一顿饭就行。
鉴于赵家的饭菜太好,村里的女人双儿还争着抢着想来。
赵家顿时就热闹了起来,最后赵刘氏干脆找出了几件棉袄,让人帮着做新的。
“刘大姐,你现在的日子,真的越过越好了。”看到赵刘氏头上竟然戴着个金簪子,有人感慨起来。
“是啊。”赵刘氏道,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家金哥儿虽然姻缘来的晚,但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他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又有人道。
赵刘氏闻言,当即赞同地点头。
她原本并不想炫耀,被人恭维了几句,就忍不住了:“我家金哥儿,是有个有福气的,之前那何媒婆竟然说他不容易有孩子……你们看看,他这成亲才多久啊!就怀上了!”
“不过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娇气了,昨晚上嫌冷,让蒋震给他点火盆就算了,还把一口袋木炭都给点完了。”
“大半夜的,还又是猪rou又是鸡蛋地弄吃的,一般人可受不了他。”
……
赵刘氏正说得高兴,突然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怎么了?”赵刘氏问道。
“赵刘氏啊,蒋震对赵金哥好,我们也知道,不过……我就是跟你说几句真心话……这蒋震吧,到底是个大男人,还是个有出息的,你们可要对他好一点。”
“是啊,听说你们还让他洗衣服……这多不合适。”
“你们也别太亏待人家,要不然他要是跑了……”
……
赵刘氏突然觉得有点冤枉。
赵刘氏被自己的几个好友拉着说了一通,蒋小妹突然激动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赵婶!赵婶,我哥弄回来了一匹马!一匹马!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马呢!”
“马?”赵刘氏一惊,原本正在拉被子的人,也都好奇起来。
“那马已经进村了!”蒋小妹又道。
屋里的人顿时一窝蜂地跑了出去,出去之后,果然看到赵家的不远处,站着一匹威风凛凛的大马。
何西村这边的乡下,牛还是见得着的,虽然他们村子里没有,隔壁村却有人养了牛。
但马却非常少见,他们也就偶尔能在县城看到马儿拉着马车。
而这马,在大家伙儿的眼里,那是非常金贵的,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上的东西,而现在,蒋震竟然牵回来了一匹马!
人们远远地站着,压根就不敢靠近那马,却也舍不得离开。
这马是蒋震牵回来的。
把马连带着马车带回何成县之后,蒋震才猛然发现,在这边,马车压根就不能用。
不仅如此,那马坐了许久的船,还变得非常不安,偏偏他手底下又没有会伺候马儿的人……
蒋震想了想,干脆就把马寄养在了郑家,又从那些自己救来的人里面选了一个人,去跟郑家的马夫学怎么养马。
这过去了半个月,马儿已经养好了,那伺候马儿的人,也已经跟马儿熟悉起来,能照顾好这马了,蒋震就把马儿从郑家弄来了何西村。
至于马车……暂时用不了,也舍不得用那么好的马车来装货,就还寄放在郑家。
蒋震竟然从京城弄回来了一匹马!赵刘氏看着那匹马,觉得得意极了,偏又有些怕比自己高很多的马儿,硬是不敢上前……
蒋震在出发去府城前,做了好些事情,除了将马儿从县城带回家以外,还教训了两家人。
其中一家,是赵刘氏的娘家。
当初赵刘氏的娘家人在蒋震和赵金哥的婚礼上闹事之后,就被蒋震打了,蒋震还让他们还钱……结果,他们硬是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