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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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护派人将玉玺盖章的折子送回穆王楚寰手上。
楚寰已于两天前,知晓了父皇命他给虞鸾珠冲喜的消息。
如果楚寰对景隆帝还有期待,他会愤怒这个安排,觉得父皇不把他当儿子,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楚寰早已接受了父皇心中无他的事实,所以无论景隆帝让他做什么差事,楚寰的心底都波澜不惊。
楚寰这次奉旨督军,带了两个心腹,一是随行侍卫项渊,一是伴读陈维。
项渊武功了得,陈维乃楚寰ru母的独子,陪伴楚寰一起长大,少年老成善于谋略。
看完虞护的回复,楚寰叫来两个心腹议事。
项渊身高九尺,健硕魁梧,疑惑道:“王爷以前也督过两次军,都没见jian相示好,这次竟要率文武百官出城为王爷接风洗尘,莫非真把王爷当孙女婿看了?”
楚寰看向陈维。
陈维年方二十,是个俊面书生,沉yin道:“据说虞相十分疼爱虞家三姑娘,如今王爷势微,虞相定舍不得把宠若明珠的三姑娘嫁给王爷,再加上那道赐婚圣旨,我怀疑虞相只是想利用此事酬谢王爷。”
项渊点头道:“对,陈维说的有道理,jian相才没有那么好的心。”
陈维继续道:“无论他怎么想,娶虞鸾珠对王爷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令太子等人忌惮王爷,以后王爷做什么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多有不便。王爷只需按照原计划,回京便主动与虞鸾珠退婚,也算遂了虞相的愿。”
楚寰默认了。
他还有大事要谋划,早早被太子、定王、宁王及其党羽提防只会事事掣肘。
那位虞三姑娘他毫无印象,自然也不会满意这门被虞护强塞过来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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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鸾珠清醒后,四位太医有三位回宫去了,只留一位负责调理她的身子。
她昏迷了太久,期间全靠补汤吊着,现在醒了,也不能马上恢复正常饮食,早上试着吃了几勺炖得烂烂的rou粥,太医便不许她再吃了,少食多餐,过一个时辰再喂一些。
虞鸾珠乖乖地听太医的安排。
太医下去后,四个大丫鬟排成一排站到了她床前。
虞鸾珠这四个大丫鬟,名字都是祖父起的,分别带一种鸟,寓意百鸟朝凤。
画眉主要负责虞鸾珠的梳洗打扮,百灵负责虞鸾珠的外出同行。
金雀给虞鸾珠打理箱笼账本,四喜替虞鸾珠管教院里的奴仆。
四个大丫鬟各有所长,却有着一样的忠心。
“怎么不去做事,都守着我做什么?”虞鸾珠奇怪地问,太医交代了,这两日她要继续卧床休息,等可以正常进食了再慢慢下地走动,活动筋骨。
画眉胆子最小,紧张道:“今日王爷就要回府了,老爷交代过,让我们誓死保护姑娘。”
百灵、金雀、四喜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神色表达了一个意思:王爷真想欺负姑娘,那也得踩着她们的尸体过去。
虞鸾珠本就怕冷冰冰的穆王,丫鬟们这么一闹,她也慌了。
虞鸾珠试着回忆前世的穆王。
她见穆王的次数不多,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嫁给谢怀仪后,有一次胡人派王子乌达率领使臣进京朝拜,那乌达勇猛善战,在帝后、妃嫔、群臣以及命妇女眷同席的晚宴上耀武扬威,称中原的皇子都是文弱书生,单打独斗全是他的手下败将。
景隆帝虽然昏聩,但他好面子,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当场就派以文武双全著称的三皇子定王去跟乌达比试。
定王是郑贵妃的儿子,就在定王站起来准备与乌达切磋的时候,郑贵妃开口了,说定王前几日染了风寒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适合动手,劝景隆帝改派其他皇子。
其他皇子,那便是穆王、太子与宁王。
太子、宁王都偏文,功夫不行,只有穆王,功夫底子景隆帝不太清楚,但穆王是四位皇子里唯一上过战场的,长得也是最高,能与乌达比肩,景隆帝便问穆王敢不敢应战。
穆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道愿意请乌达王子赐教。
就这样,参加了这场宴席的虞鸾珠亲眼目睹了一场Jing彩的打戏。
穆王打败了乌达王子,替朝廷争了光。
当时虞鸾珠只觉得热血沸腾,为穆王击败目中无人的乌达而高兴,现在回想穆王那双铁拳,以及他将乌达打倒在地的冰冷黑眸,虞鸾珠不禁将自己代入了乌达。若穆王真愤怒到要朝她动手,别说这四个丫鬟,就算祖父安排的那些女卫留下来也无济于事吧?
虞鸾珠打了个冷战。
“不会的,祖父今日率群臣出城为他接风,王爷就算不给祖父面子,也不至于朝我一个病秧子动手。”虞鸾珠故作镇定地安慰四个大丫鬟,也是安慰自己,但她闪烁的眼神微弱的语气,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城里百姓们为大军凯旋欢呼的时候,怎么也料不到柔弱的穆王妃正与身边的丫鬟们为迎接穆王而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