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堤,她默默的流着泪,眼神中却出现了不同以往的决绝,自己居然在仇人的府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究竟是有多么不孝!
东宫黎悄悄地掀开门帘,看着离去的方向,想象着令狐城如今的模样,自从自己从林逸之那里知道了有关于当年事情的情况,可谁又能料到,太尉居然也有参与。
她痛苦的想着当年的利弊,如果自家倒台获利最大的便是令狐家,也是如今的太尉府,呵,曾经的自己确实什么也没有想到。
偌大的马车,只有东宫黎一人,云雁在外面驾驶着马车,东宫黎掩饰着哭腔对着云雁说:“去大将军陵墓吧,我这个不孝女,也已经许久未见到父亲和兄弟了。”
云雁没有说话,只是听从了东宫黎的指示,将马车开往大将军墓的方向,黑夜缭绕着几颗寥落的星星,宁静而又安逸,在这安乐的世道当中,并没有什么土匪,也很少有人行偷窃之事。
东宫黎似乎已经乏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而如今自己已经出了这太尉府,就不再是什么郡主,或是什么太尉府未来的夫人,他深知这个身份会招来多大的祸害,所以出了太尉府之后,自己万事必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再出一点差错。
因为不会再有太尉府为自己撑腰了,凡事都要靠自己。
东宫黎无奈的笑笑,眼里满是苦涩,如今的令狐城被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虽表面和平常相同,但心里怕是早已支离破碎了吧,然而自己心里何尝又不是呢?
一面是弑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面又是两情相悦,缠绵缱倦,这仇与情交织在一起的痛苦,又是什么能够比拟的呢?
东宫黎怅望灰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余生怕是再也不想回到太尉府了吧,这里的风不大,人很热,未来的夫君对自己也很好,只是自己不好罢了。
而此时在太尉府中的令狐城,也已经尽力的缓过神来,将东宫黎带给自己的心痛深深的隐藏起来,江湖之险恶非jian即盗,或许在这一路上还能结交众多豪气干云的朋友们。
令狐城笑了笑,闯荡江湖原本是自己的一个梦想,没想到这次却因为东宫黎而意外实现了,当年除东宫黎家中惨遭意外之外,还有自己的父亲意外惨死,究竟真相是如何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虽有些眉目,但终究不过是零零碎碎。
现在刚好借着闯荡江湖的名义出去寻找蛛丝马迹,愿给地下的父亲找到真实的元凶,让他一路走好!
“公子您这是要出去吗?”管家看着令狐城手上拿着包袱,身后背着太尉在世时送她的佩剑,急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询问着令狐城。
令狐城看着是管家来了,原本想要掩饰的心情在管家的眼中却是支离破碎的,他低声的对着管家说:“东宫黎走了,我要把它找回来!”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件事的坚定。
太尉府的这个管家在太尉在世时便管理这个家,几十年来如一日,看令狐城如同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他心疼的看着令狐城,因为他一直知道自从太尉过世后,东宫黎就成了令狐城心尖上的一块rou,任何人都不能宰割,如果是东宫黎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使难度堪比登天,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试一试。
而如今东宫黎离开了令狐城,这便是活生生的割下了他的心头rou啊!
“公子,老奴不反对您去外面闯荡,但是她为在世时曾多次告诫过公子您,江湖险恶,不比家里安全,所以公子在外,太尉府永远是你的家,如若公子哪天想要回来,尽管回来,别顾得上什么颜面,在我们眼中这太尉府的主子仍然是您和郡主啊。”管家不忍的看着令狐城,男儿心中自有一片天,在风华正茂的年代出去闯荡,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多一些阅历,对于公子以后继承大业也是有很好的帮助。
令狐城点了点头,眼神中还带着众多的不舍,这位管家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管家一手Cao办,而如今现在自己要离开太尉府,管家却是什么也帮不上了。
这么多年来细心如一日的照料着自己,令狐城的心中对这个管家甚是感激,他点了点头,对着管家说:“管家自是不必担心,父亲从小就训练我们在战场上如何独立生存,我记着江湖险恶丝毫不差于战场之上,但我仍然想去闯荡一番,干出自己的事业,成就自己的辉煌。”
管家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令狐城带的那个包袱,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公子的包袱怎能就在如此之少的衣物,我再去给公子您拿件披风吧,公子在外,断不可染了风寒。”管家马上把令狐城平时最喜欢的宝蓝色披风给令狐城披上,然后微微颤颤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中拿出鼓鼓的钱袋塞在令狐城的手上。
“公子出去之时不可少了银两,如果银两不够,记得定要回太尉府来取,老奴就在太尉府中夜夜盼着公子早日归来。”管家将钱塞给令狐城之后,用着不舍的眼光看着令狐城。毕竟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没想到这时却是要离家闯荡了。
“管家放心,我定会小心行事,在外地不会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