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阵仗之壮观,那真是活活把护城河搅成了‘泥河’。这人一多……就发现了河底的许多尸体,这护城河有几百年的历史,若说失足跌进去几十个人,都不算奇事,关键是这些尸体中有一具格外怪异。”
“怎么个怪异法?”令狐殊追问道,显然都有些心急了。
柳释也不敢再多粉饰,赶紧回话道,“回陛下,其他尸体都尽数腐烂,血rou都被河里的鱼虫分食。这一具遭了河水浸泡,只是衣衫有些腐烂,但是rou体完好,甚至身上有几处伤口才刚刚结痂。他和另一具尸体互相打斗,他手中的剑插在别人的胸骨处,对手的弯刀也直直的插入他的喉咙。明显这两个人,是同一时间死在一起的,不过我让仵作验尸,一具已经死了有两年多,只剩白骨,这一具却仿佛刚刚死去,弯刀拔出来,还能流出血迹。”
柳释缓了口气,又接着说,“在场的人都对这两具尸体感到疑惑不已,这时,臣身后的侍从,发现那具不烂的尸体手腕上,有一串东西在发亮。臣命人取下,方才脱离尸体的瞬间,尸体倾刻散为灰烬。这样的事,臣从未听说过,如非亲眼所见,必定不能相信。”
令狐殊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爱卿,可是尸体手上的东西有古怪?”
“陛下圣明,臣猜度了半天,也觉得跟这串东西有关。这串东西上有佛教七宝,正是砗磲、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我曾听闻,世间有串七宝手链,名唤‘怜世’,为域外高僧世代加持,后来流落不知去向。这‘怜世’能为活人添寿,也能保死人rou体不腐,臣以为这东西正是失落多年的‘怜世’无疑。”柳释一席话说完,满朝文武无不惊叹。
“朕曾看书上有记载:南海有鲛人,望月而泣,所流之泪唤作夜明珠,珍贵异常,古代贵人入葬前,都会万两黄金求取,放入尸体口中,可保rou体不烂。没想到,世间还有比这更珍贵的宝物。”
令狐殊十分惊奇,然后赶紧问道,“这东西现在何处?”
柳释恭敬的回道,“禀陛下,那‘怜世’在护城河低蒙尘三年,更是在腐尸手中取下,恐怕有秽浊之气,是以请了高人破解。高人指点说,这东西把河底几十条尸体的晦气都净化了,但是本体还需时日恢复。若想早日能用,一定要找一个金玉之体的人,把它日日挂在床前,朝夕用晨露擦拭,七日后方能启用宝物。”
令狐殊本来想早点把玩“怜世”,但是柳释这么一说,他暂且忍住了,然后他起身问道,“金玉之体指的是什么人呢?”
柳释拱手回话道,“回陛下,所谓‘金玉’,此种命格盛光彩之星,主福禄慈祥之宿,落入凡间,又不免金银玉器的贵气。所以应当是地位尊贵,掌中沾带金银宝气的人。”
令狐殊想了想,问道,“朝中有谁带这种命格?”
柳释这次没有接话了,到时御史大夫站了出来,他举着朝笏对令狐殊一拜,“回陛下,依柳大人所言,这样的人,朝堂上只能挑出三个。”
“哪三个?”令狐殊追问道。
第八十六章选定金玉命格之人
那御史大夫回话道,“回陛下,这第一人,是三朝元老的郭丞相,他位居丞相,享人臣之极,不能不算金玉之命。这第二人,是太尉大人令狐城,他乃皇室宗亲,血统高贵,也不能不算金玉之命。这第三人嘛,就是户部尚书林逸之,他总管国内财政,可以说是朝廷的‘钱袋子’,少年得意,更不能不算金玉之命。”
“不错不错,这三个人确实当的起金玉之命。”朝堂上议论了一番,都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
令狐殊想了想,这三个人确实算是好命格,“既是如此,三位谁愿意替朕供奉宝物七日。”
郭丞相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老臣世受国恩,所谓‘金玉命格’都是皇恩浩荡,像这样的小事,老臣本该为陛下尽心。只不过,老臣今年八十有三,年事已高,再也比不上他们年轻人的阳刚之气。何况老臣双眼昏花,实在没办法……没办法日日取朝露擦拭。老臣实在是没用,这等事都办不好,面对陛下厚恩,羞愧难当,看来臣还是上书乞骸骨,回家养老去罢了。”
令狐殊扶额,这……
“老爱卿功在社稷,又岂能羞愧于区区此事,卿乃三朝元老,我父乃至祖父全都仰仗老丞相,他们尚且倚重爱卿,我怎么能因这样的事而怪罪你呢。爱卿,你先退下。”
郭丞相不用做这件事,那就只剩令狐城和林逸之了。
能混到金銮殿当官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人Jing,都敏锐的嗅到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好了未必有几分功劳,干的不好那就是有负圣上所托。
谁也不知道郭丞相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有推脱之嫌,但总之他是躲过去了。
林逸之往前看了看令狐城,见他不动,自己也不敢先说什么。
令狐殊见此,便把目光投向令狐城。
后者明白令狐殊的意思,便不缓不急的站了出来。
“回陛下,臣愿意为陛下侍奉宝物。不过我不敢以皇室宗亲自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