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怎么可能不带伙计,一个人去?”
说到这个,陆徵将香包拿出来,把安子承的话又说了一遍,随后苦笑道:“我觉得这时间太过巧合,所以担心这香包另有玄机,可无论怎么看,这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香包罢了。”
游小五也不吃饭了,接过那香包看了一遍,还把里面的药材倒出来,里面什么也没有,况且这香包是单层布料的,也不像是有夹层的样子。
这香包在众人手中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摆在桌子上。
陆徵揉了揉额头:“感觉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游小五也跟着叹气:“这青溪县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而此时,柳枝突然说道:“大人,我大概知道这香包中有什么玄机。”
柳枝从自己房中将针线篓子拿出来,将香包拆开,将穿香包的络子解下来,随后轻巧地将络子解开,一块被折的极小的绢丝一样的纸张露了出来。
游小五啧啧称奇,正准备去拿,却被柳枝制止了。
“这叫做鱼肠纸,虽然韧性十足,但一旦沾了油,这上面所写的字就会褪掉,你这满手油还是别碰的好。”柳枝说着,就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将这张鱼肠纸慢慢打开。
出乎众人意料,这张鱼肠纸上竟然是一幅海图。
陆徵问柳枝:“柳枝,你看得懂吗?”
柳枝犹豫了一会,才道:“看得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柳枝。
陆徵却没问她为什么看得懂,只是问道:“你知道这海图上的地方是哪里吗?”
柳枝点点头:“这海图上的位置应该是在南海,这是一处海岛,这……”她低声道,“这应该是海龙王的老窝所在。”
海龙王是永宁年间臭名昭著的海盗,他的船队神出鬼没,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不仅要财还要命,甚至连孕妇和孩子都不放过,不仅如此,最近几年他甚至还带人上岸劫掠,让沿海一带的居民都不得安宁,也让不少义士对他咬牙切齿。
柳枝轻轻地点了点海岛上方的一个蛇形标志,说道:“这海龙王的旗子上画的就是这个,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图案。”说到最后,她已是眼眶通红,充满恨意。
“柳枝……”
柳枝咬了咬唇道:“我本是青州居民,家中父母俱在,虽说清贫,却一家和乐,可这群海盗却毁了我们的村子,他们在村中大肆杀戮,我和姐姐被母亲藏进了地窖之中,才保全了性命,可是他们却……”她的眼泪滚了下来,悲哀地摇摇头,“我与姐姐背井离乡,如今姐姐命丧他乡,我别无他求,只想让这群魔鬼杀人偿命!”
陆徵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张海图发挥作用的。”说着他小心地将海图叠起来,放进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里,可是拿着木盒子他就发愁了,这张海图的作用毋庸置疑,这卢大善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他极有可能是朝廷的密探,为的就是找出这海龙王的老巢,可如今他人已经死了,这张海图就像是烫手山芋,又该怎么办才好。
想来想去,陆徵别无他法,只能将这木盒子随身带着,只待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上交朝廷。
而如今,既然知道卢恩光的死与海龙王有关,陆徵反倒不知该如何查下去了,一方面这案子越来越复杂,另一方面这海龙王为人狡诈残忍,万一被他发现海图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不仅仅是自己这条命,只怕连包铮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如今想来,竟只能依照这嫁祸之人,将罪名推到卢恩善身上,暂时将案子了结,等到风声过了再将海图上交朝廷才好。可陆徵不管怎么想都没法说服自己,偏偏他还不能派任何一个人带着海图去燕京,否则依照海龙王那谨慎的性子,这时候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到时候只怕这海图根本就无法安全到达京中。
陆徵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这种时候,他突然非常想念容禛,仿佛从来没有任何事能难住他,不管多难的事情,只要有他在都能够解决。而这个想法就像一个开关一样,将关于容禛的记忆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它们就像是一颗颗玻璃珠子砸到了心上,让原本沉静的心忽然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陆徵轻轻地叹口气,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面对一切,却也始终免不了软弱,而他软弱的源头,正是容禛。
制止住自己泛滥的思绪,陆徵还是得回到现实中来。目前他只能让众人紧守秘密,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丁点口风,否则就是灭顶之灾。
众人也知道事情轻重,石斛和柳枝自是不用说,游小五最是怕死,知道这事情性命攸关,他的嘴只怕比蚌壳还紧,铁蛋虽然人小却极有主意也不用担心,最后所有人的目光竟然都投向了包铮。
包铮瞪大了眼睛:“你们什么意思?!是说我嘴不紧吗?”
游小五看着天,小声说道:“嗯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包铮顾不上生气,满脸委屈地看着陆徵:“大人也是这样想吗?”
陆徵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