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仍旧在哭泣的吴氏,还是不甘心道:“这大冷天的,夫人为何要去庄子上?”
吴氏拭了拭眼角:“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昨日是妾身的生辰,想着自己的命却是悲从中来,嬷嬷才说让妾身去庄子上散散心,您但可以去问车夫或庄子上的人。”
她既然这么说,不管是不是真去了,他们肯定也是问不出什么了。
唐敏失望地离开了陆府,陆徵却始终觉得有种违和感,想起吴氏前两天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今日却能回答这般条理清晰,她究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演技派,还是说,她今天这一切都是有人教她的?
看着吴氏仍然哭得一抽一抽的身体,陆徵带着满肚子疑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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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后,陆徵还是有些郁闷,不由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柳枝恰好从院外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奇怪道:“少爷,这么冷的天气您怎么不进屋子?”
陆徵事情想不通,张口便道:“柳枝,如果你有一个仇人,你想要下毒杀他,你会怎么做?”
柳枝愣了一下:“少爷?”
陆徵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
柳枝微微一笑:“少爷,奴婢若想要下毒,必然会先打听清楚这人的习惯,依照他的习惯下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一点一点的下,即便人死了,官差也查不出下毒的是谁。”
陆徵听到她的回答就陷入了沉思,林氏的案子不就是如此吗?凶手将毒下在她的头油上,因为是府中人人都有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林氏又不戴金银首饰,若非石斛谨慎,只怕真的查不出来她是怎么中毒的。
可相对的,陆挚的案子,凶手就显得要胆大许多,可两起案子并在一起看的话,都能看出凶手为人细心缜密,事前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在犯案的时候又冷静而大胆。
柳枝见他只顾着想问题,便也不打扰他,只是回房给他拿了一件斗篷披在他身上,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汲香端着一盘点心,直勾勾地看着她。
柳枝吓了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汲香姐姐给少爷做了点心,为何不端进去呢?”
汲香看了柳枝一眼,忽然一笑:“从前少爷有案子想不通的时候,也是这般问我的。”
“汲香姐姐想说什么?”
“少爷曾经有一个很要好的伴读,叫做阿仁,可惜因为保护少爷不力被发卖了,然后就是锦鹿姐姐,接着……就是我。”汲香呼吸加重了许多,“柳枝,你猜一猜,下一个是不是你啊?”
柳枝皱起眉头:“汲香姐姐这是怎么了?这两人的事情我都听过,皆是犯了错才被发卖的,与少爷有什么关系?”
汲香充耳不闻,将那盘点心放在柳枝手上,轻飘飘道:“这点心你吃了吧,少爷的口味变了不少……这些他大概是不会吃的了。”
看着汲香远去的背影,柳枝的眉头又一次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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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外十里坡,一个破旧的茅草房里,游小五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斜了一眼一旁的铁蛋:“我说,不是还有一个馒头吗?赶紧拿出来吃了!”
铁蛋正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字,听到他的话,头也不抬:“不行,那是明日的口粮。”
“诶嘿!你小子行啊!敢情老子把你捡回来,你现在还管着老子?”
“……”
游小五跳起来就想用鞋底子去抽铁蛋,铁蛋身子颤了颤,却没动,游小五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行了行了,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我又不是你那没良心的后娘,不会打你的。”
他讪讪地穿上鞋子,见铁蛋没说话,咳了一声:“……那什么,就听你的,不吃就不吃吧。”
刚说完,他肚子就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游小五尴尬地揉了揉,又忍不住数落道:“臭小子,要不是那天你吃多了油荤拉肚子拉到虚脱,为了给你看病花了那么多钱,那位公子给我们的银锞子足够我们用好久了,哪像现在还要饿肚子。”一点也不提自己拿了钱就去逛青楼和赌馆,乱花钱才导致他们现在饿肚子。
铁蛋停了手,从破破烂烂的筛子里拿出半个馒头递给游小五:“吃吧!”
游小五瞪起眼睛:“这是哪来的?”
“我省下来的。”
游小五正准备说他,忽然听见敲门声,他们这个破茅草房是用一块木板挡在的,他们也没什么朋友,向来没人这么礼貌地敲门的。
游小五和铁蛋对视一眼,游小五去把木板搬开,顿时一股冷风刮了进来,他打了个哆嗦,才看清眼前的人:“陆公子?”
陆徵笑眯眯地看着他,身后跟着常山常水,陆徵抛着手里的钱袋:“游大哥,我请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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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在上次的饭馆,游小五难得有些矜持,他上次给陆徵留地址不过是随手,心里头却觉得一个大家公子哪里会记得自己这么个小人物,没想到对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