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时还有些悔意,不过在第二任妻子的温柔体贴下,早就把那个女人忘在了记忆深处。如今,安丞相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女人死不瞑目的场景!
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但随即又强装狠戾道:“你......你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这个......”这个怪物!
安丞相的话虽然没说完,但两个人都明白那个未说出口的词是什么。这还是第一次两人把这个话题摆在明面上。
呵~,安从筠低下头,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猫。
没有了那种令人难堪的目光,安丞相不自在的冷哼了一声:“宅子我已经着人收拾了一番,一切都齐备着。今晚管家会请人过来帮你收拾。”说完,一甩袖子就往门口走。
“父亲。”
安丞相停住脚步,心头巨震,这还是第一次安从筠这样叫他。如果不是知道安从筠从小就是这么薄凉的性子,有时候安丞相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她出生时的事!
安丞相心里感慨万千,只听安从筠冷清的说道:“你究竟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孩子?”
闻风阁的院子里只有风吹过竹林飘来的沙沙声,周围寂静的可怕,这座被遗忘的院子,任谁见了也不会相信这里就是丞相府。
直觉上,安丞相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只是听到安从筠这么问,安丞相心里还是一窒,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视她为怪物。整个丞相府都知道府里有个不受宠的嫡出长女,自己这么多年竟也就这么默认了。冷眼看着她孤孤单单的长大。再次见到她时,对方已经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般出落的如外面传颂的一般惊才绝艳了。
如果她是个正常人,他作为父亲也会骄傲的见证她的成长过程中的每一样成就。
只是......
只是她终究还是那个怪物。
“......”
安丞相的脚步仅仅只是顿了顿,抬脚就出了闻风阁的院门,然后瞬间就没了身影。
怀里的小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安从筠的腿上站起来,转了几圈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下,又闭上了眼睛,那双诡异的黄蓝眼睛也看不见了。
安从筠心里甚至没有失望,她有些无奈的想,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期盼过,现在才会这么淡然。
只叹母亲,那么美好的女子......
小悠进了院子,看见自家小姐坐在石凳上,立马就惊着了。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就跑进屋子拿了软垫过来给自家小姐铺在石凳上,才让安从筠坐了。
还是忍不住数落了安从筠几句。
安从筠认真听着,一句也没反驳。小悠心里惊奇,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这是魔怔了?”平时自己这么啰嗦,自家小姐最起码也要塞住耳朵消极抵抗一下,今天怎么这么乖?
莫不是今天在外面把手里的钱全陪给那张大嘴了!
安从筠拉过小悠的手,叹道:“小悠,从今以后真的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小悠突然想起管家对自己说今下午差人来帮大小姐收拾行李!难道大人真的不要小姐了!
小悠看着自家小姐,眼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怜悯。
嘤嘤嘤,小姐我一定对你不离不弃!
“所以——下午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全靠你了!”安从筠抱着猫从石凳上起身,往竹林那边去了。
留下小悠在原地怨念不断!她就知道自家的小姐是个蔫坏,偷懒什么的最可恶了!
不过,这猫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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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从筠?”肖潜合上一本奏折,扔在一边。
“是叫这个名字,而且确确实实是安家嫡出的长女,不过其生~母早就过世了。三岁起,身边只有一个nai娘。十岁她~的~nai娘去世后,就从外边捡了个侍女,两个人扶持着走到现在......”秦安回想着从下面递上来的安从筠的资料。
皇帝没有说话,不过龙案上的奏折却不断减少。毫无例外的,几乎所有上折子论述刘将军不能如何如何的,无一例外的让皇帝在上面批了个朱红的叉!
安丞相那本折子上的叉特别大!
在一旁研墨的秦安感叹,皇帝今晚的脾气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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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化身纨绔少爷的肖潜抱着一只猫敲开了安从筠新宅子的大门。
开门的正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安从筠。
这宅子也不怎么大,也就三进三出的样式。住她们两个人绰绰有余,好在安丞相并没有在银子上短了她们。加上她时常画些画卖给城中的书画铺,也能得些银子。家里请了一个粗使婆子,主仆两人的日子过得倒比以前还要好一些。
这天小悠和唐嫂在里间自己倒腾胭脂和香粉,安从筠被各种香气熏的头疼,正好有人敲门,便趁机躲了出来。
门一打开,一张俊脸就出现在眼前。赫然是前几天的故人肖潜!
“是你!”话一出口,似乎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