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药瓶就烦躁。
又盯了半天,他还是把这药瓶抓起来,抬眼向对面看去,叶东旭坐在电脑前面闭目养神呢。
他推开门走过去,只是很细碎的声响,叶东旭就睁开了眼,两个人毫无意外地对视。
沈青白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很狼狈,跟晒在阳光地下的地府游魂一样无所遁形。
他僵硬地站着。
可是叶东旭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沉静的脸上就绽开了一朵笑,浅浅地流着,却流到沈青白心里去,奇异地就让他平静了,他听到叶东旭的声音,略微嘶哑,甚是带一点有气无力。
“你没走。”
像是在肯定一件事,叶东旭的眼神很安定,又有那么一点儿出乎意料的安慰。
沈青白翻个白眼,这下倒是什么尴尬什么暧昧什么纠缠的气氛都被破坏干净了,他走过来,拉一把椅子坐到叶东旭的对面,然后把药酒瓶放在办公桌上。
叶东旭转了个方向,正面对着沈青白,眼神落到那药酒瓶上。
上一次看到沈青白这种三分嫉恨、三分不满、三分郁闷和一分纠结的眼神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来着?是他吃了他认为属于他的那份里脊rou的时候吧?
叶东旭道了声谢,伸手去拿药瓶,可是五指的颤动幅度虽然不明显,但是沈青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他郁闷地瞥了叶东旭一眼,直觉得这男人内里实在是个祸害,伸手从他手里把药酒瓶夺过来,说话的时候语调都是凉飕飕地拈着酸,“三胖子还没你这么好的待遇呢,让我沈青白给你揉药酒,伤不起!”
不知不觉,那网络用语就冒了出来。
沈青白在叶东旭面前什么时候就这么荤素不忌说话口没遮拦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拔出瓶塞,也没棉签,中药的东西似乎也不需要棉签。
他倒了一点酒在自己手上,一边倒一边道:“我可不是无偿帮你上药酒的,我以后有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沈青白一边说一边瞧他脸色,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继续道:“你觉得吞天鼠怎么样?”
叶东旭的表情忽然就带了点似笑非笑的味道,他睨着沈青白,却不说话。
沈青白将他的手拉过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解释,“好吧我知道你们都崇拜他,但是你也知道我干了什么事情吧?”
这个时候叶东旭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被他握在手里,叶东旭忽然觉得心很静。
沈青白又埋下头看他的手,不是很漂亮的一双手,可是修长有力,指腹和掌腕之间有着一层不算薄的茧,这应该是常年累月跟电脑键盘打交道留下的痕迹。
他抹着药酒涂到他手上去,然后稍微用一点力在药酒涂抹过的地方揉按,那种特别辛冽的药酒的味道一直钻进他的大脑里,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是在变相地占便宜。尽管心里不断地冒出不正常的想法,可是他的一张嘴却跟自己有意识似的,那话絮絮叨叨就出来了,“你跟那个吞天鼠到底谁厉害?他会不会找我麻烦?听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对不对,我不是说他君子,也不是,这人其实也挺君子的……咳,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记仇吗……”
叶东旭心想啊,你让我说谁厉害?我说自己厉害,这不谦虚,说吞天鼠厉害那不是在沈青白面前打自己的脸么?再说了,那TMD压根就是一个人,我说哪个厉害不都是说自己呢吗?有谁说自己比自己厉害的?于是叶小哥十分无语地看着埋头专心“作业”的沈青白。
他埋着头,那一段白皙的脖子就露了一点出来,薄薄的毛衣下面隐约着的是突出锁骨。
他的手把着他的手,隔着一张不宽的办公桌,仿佛将扣在一起。
叶东旭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河对岸找寻的人,而他要找的那个人现在终于出现在了河的对岸。
“……我说你不会是觉得我做得过分了吧?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要知道,当个写手不容易,唔,也不对,我不算是专业的……”
真的是絮絮叨叨,叶东旭竟然还能听下去,甚至就这样一直听下去,想到这儿,他的手指不禁蜷了一下,他此时掌心向上,沈青白捏住他一根手指仔细地让药酒的效力发散出来,他这一蜷,指尖刚好碰到沈青白的手腕,有什么东西一下就从沈青白的手腕藤蔓一样爬上他的手指,又顺着手臂攀了上来,缠紧了他的心。
感觉到他的异样,沈青白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叶东旭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
沈青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正准备埋回头去。
然而,叶东旭终究是怕自己像上次一样忍不住地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还是犹豫着开口了,“你好像很熟?”
一愣,沈青白的脑袋里思想打了个圈才到达目的地,“你是说这?”
说着,他指了指叶东旭的手。
叶东旭抿着唇,瘦削的脸上只有平静,他也许是觉得刚刚那个话题不算是好,突然改了主意,很镇定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