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过程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一大波一大波的寒chao争先恐后地南下,席卷了S城。早已习惯了“全球变暖”的人们在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就被萧萧北风吹了个透心凉,各种流感病毒也趁此良机向人类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一时之间,感冒患者遍布大街小巷。
连打了两个喷嚏,早已涕泪横流的沈辰揉了揉红肿的鼻头,叹了口气,咒骂起来:“南方冬天暖,北方夏天凉”特么这是哪个没文化的编出的顺口溜?老子居然信了二十年!来这儿连条秋裤都没准备!
盯着已经快把自己埋起来了的鼻涕纸,揉了揉冻得发麻的下半身,沈辰是再也扛不住了,请个了假,硬着头皮直奔了购物中心。
自从有一次出门前没看黄历,赶上了购物狂欢,被参加抢购的猛女一鞋跟踩断了半个脚趾甲后,沈辰就对这些地方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一切生活必需品,基本就靠楼下食杂店,以致现在食杂店的那个大婶一看见他就满脸桃花开——堆了一年的存货可终于有着落了。
抱着一次性解决战斗的心理,从薄到厚,沈辰一下子买了一打的秋衣秋裤、袜子内衣,把售货员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又不是批发市场,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买这种东西用“扛”的!
临出商场时,沈辰又去超市拎了一袋羊rou卷,准备晚上涮个火锅,暖暖身子,这才慢悠悠地往公交车站走。
沈辰其实很喜欢S城,否则他也不会在同学们都扎堆涌向北上广的时候只身来到此处。不知是不是对国外了解的多了反而对自家的东西更留恋,这座水陆并行、河街相邻,流水环绕、石桥纵横,遍布亭台楼阁、舞榭歌台的城市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慢步在商业区后面的河堤上,沈辰的视线从一座座神态各异的桥上飘过。这些古老的石板桥,已经静静地在奔淌的河上伫立了千年,见证过各种兴衰荣辱、时代变迁,也见证过各种家长里短、悲欢离合。时至今日,在钢筋水泥、高楼大厦的现代都市中,它依然坚5挺着,等待着下一个千年。
忽然,前方围拢的一小堆人吸引了沈辰的注意,看着停靠在路边灯光闪烁的警车,他揉了揉有些憋闷的鼻子,好奇地凑了过去。
借着身体上的优势,沈辰挤到了前面,就听到一个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从警察的劝话以及围观群众的私语中,他很快就大体明白了事情经过:一姑娘因为长得丑被喜欢的男生给拒绝了而想不开,准备跳河自尽一了百了,运气好了说不定玩个穿越体会体会异世风情,运气不好也能赶个投胎再造为人。
沈辰挠了挠头,心里腹诽:可这万一要走了背字儿,变成地缚灵了咋整?
听着警察的那已经发哑的嗓子,这劝说恐怕也有一阵了,沈辰抻着脖子想看看具体情况,却被眼前一个飘着一股类似花露水味儿的大脑袋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向来对自己一米八的身高还算有成就感的他,这回直接被人给比下去了。
没办法,倚在齐腰高的石栏上,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沈辰这才看清了前面。
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骑坐在围栏上,任凭大家怎么劝说,就是不停的哭泣,还威胁着不让周围的人靠近,而几个警察则和两个热心群众围成了个半圆,一边耐心劝导,一边试图缩小包围圈,可惜刚前进半步就被女孩威胁着退了回去,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看着女孩那么激动的情绪,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跳下去了,沈辰皱了皱眉,把买的那堆东西放到了地上,开始把身上的手机、手表、钥匙、钱包之类的东西都转移到上衣口袋,方便情况紧急时下水救人。
他小的时候体质不好,为了强身健体曾经学了整整三年的游泳,还专门训练过如何营救落水者,这河虽然不宽但很深,而且两边的堤岸由垂直的石板砌成,距水面足有两米,没办法靠一人之力把人拖上岸,如果方法不当,施救者很容易被落水者脱得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沈辰眼前的那颗大脑袋搂了搂面条一样紧贴住自己身上撒娇的女友,突然说话了。
“呵,自己长得跟抽象画似的,还怪别人不要你?这么自私的人也值得这么多人关心,怎么没人考虑对方找个这么寒碜的对象,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就在大家都在揪着心,想尽办法劝说轻生者的时候,这句话就像个地雷“嗡”的一下子在人群中一下子炸裂开来。情绪刚开始有点稳定的年轻女子显然又重新被刺激到了,歇斯底里起来,两只脚也全都探到了栏杆外。
周围的群众都开始指责起这个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的人,然而,说话者却丝毫不为所动,搂着女伴倚坐在桥栏杆上,一副继续看戏的样子。
沈辰盯着面前这个人的侧脸愤恨地磨了磨牙——白长了一张人皮。如果他手里拿的不是羊rou卷而是大棒骨,他真恨不得上去抡一棒子把这人打回元谋人。
“啧,别都装得多有善心似的,你们有几个在这不是为了看热闹的?”男人抬着下巴点了点人群,轻蔑地笑了笑,突然转向女子,“我说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