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面貌唱腔无一不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若说西域胡姬那卖得是妖魅的异域风情,那莺歌燕舞楼的姑娘便是清一色江南如水的姑娘,各个清亮水灵地如夏日里荷塘中最干净柔媚的芙蕖。
所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说得大抵便是这种风情。
若说到杭州的那些达官贵人不来这莺歌燕舞楼一趟,那便是失了风雅,失了档次,等回了地,定是会被狠狠嘲笑,说是土鳖上不了台面。
仿佛只要来过一趟,仿佛只要能在莺歌燕舞楼喊上一个姑娘,那便是一件天大面子的事情。
比如今日一个身宽体胖挺着个大肚子的胡商,便特意卖完货大捞了一笔油水后到了莺歌燕舞楼,准备了一大把的银子,只为一睹这些江南姑娘的芳容,胡商旁跟着一个瘦小的中原男人,正在和莺歌燕舞楼的鸨妈妈交涉,只是看两者的表情,似乎交谈并不融洽。
“鸨妈妈,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可知我们玛达达大人的身份么!大富豪!大富豪你懂么?即便是杭州的那些官僚们都免不了要看我家大人的几分薄面,不过是喊你们莺歌燕舞四个姑娘中的一个罢了,便推三阻四,一家小小ji馆你是有多大面子?”那个瘦小男人说得脸红脖子粗,奈何鸨妈妈却无动于衷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扇子,娇声骂道,“我们家莺歌燕舞四姑娘是你们这种暴发户喊得动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的样子垫垫几斤几两!”
“还有我莺歌燕舞楼真不稀罕你们这种客人,爱来不来,爱走不走,不送!”说完鸨妈妈便晾下两人,一扭一扭地走了回去,那瘦男人哪里见过ji馆老鸨竟是这般脾气?但又想着若是今日无法让胡商见到姑娘,自己的饭碗大抵要不保了,咬了咬牙三步并一地拉住了鸨妈妈的袖子,哀求道:“鸨妈妈,你也懂我这种混口饭的不容易啊!更何况玛达达大人的条件早已满足见莺歌燕舞四姑娘的条件了,到手的钱又何必推脱呢!”
鸨妈妈一听“条件”二字便念道这瘦男人大抵也是懂这行情之人,只是……她想到之前因为自己一时贪钱而做出的荒唐事,只觉头疼地可以,便觉理亏,无奈地答道:“莺歌燕舞四位姑娘近日身体不适,真不宜接客,若是不介意,我们楼其他的姑娘也都是水灵地很,多挑几个,包你老板满意。”
这话一听便是推脱之词,但又念这老鸨软硬不吃,如今好不容易做了些退步,若不受下来,过会儿又被轰出去,自己饭碗便真得不保了,更何况那胡商又不是真认识莺歌燕舞四姑娘,只是江南姑娘大抵在这些西域人眼中都是一样的稀奇。
念及如此,瘦男人也只能无奈都应承了下来。
鸨妈妈看着那带着姑娘上楼的胡商,终于松了一口气般抬手顺了顺胸口的气,又念及那个还坐在她屋中的男人,只觉咬碎一口银牙都追不回这几日的损失,怒火冲冲地转身“蹬蹬蹬”地踩得楼梯一阵大响地上楼。
推开门,果真见那个黑衣的男人还抱着胸,透过窗看着窗外的月亮,仿佛浑不关己一般,鸨妈妈一看便觉有气地狠狠踹了脚门,可怜的门在门框上连撞了好几下后才关了起来。
“官人,你可知你此番害了我多少生意,又损了我多少声誉?”鸨妈妈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若不是她斗不过这男人,她或许早就扑上去将他扒皮抽骨全吞下肚去。
“……我花了钱的。”那男人听到鸨妈妈叫唤,转过身来,藏在黑色兜帽下的脸影绰地地看不透彻,一口略带西域腔调的官话说得很顺,声音也低沉好听,只是那语气中的无辜却听得鸨妈妈气得跳脚。
“你花了钱就可以……!”鸨妈妈像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张沾满脂粉的脸都皱了起来,咒骂道,“你知道我四个姑娘的身体多金贵么!”
那个高大的男人只是摇了摇头道:“……是她们太不行了。”
“哎哟!我的大老爷啊!你是故意来砸我场子的吧!”鸨妈妈觉得他跟这位菩萨根本无法沟通,但又想到床上躺着的那四个半算是自作自受的姑娘,只觉得整个头都快疼得炸开了,一边扶着头,一边拿起手中的鹅毛扇朝着那男人胡乱挥舞着,气急败坏道,“你把我四个头牌姑娘都做晕在了床上,你叫我这几天怎么做生意啊!”
是的,这位金主一进莺歌燕舞楼便扔下几条金条,叫鸨妈妈找个最好的姑娘,鸨妈妈一看是个西域来的年轻力壮的小伙,虽然脸遮在兜帽里看不清楚,却能看到一张很性感的唇。鸨妈妈经营莺歌燕舞楼多年,这人她一看便知这长相不会差到哪里去,又想到楼里莺歌燕舞四个姑娘最近都接了些年过半百的糟老头,便想着给她们谋个福利,换个口味。
鸨妈妈原想着让她们抓阄选个人上去,谁知那四个江南姑娘一听有个西域的英俊小子来,便缠着鸨妈妈让她们一起上去伺候着。鸨妈妈当然不肯了,莺这歌燕舞四个人同时伺候一个人,还是自从这楼建起来至今未有的先例,但是到最后拗不过这四个头牌,恰好那个金主出手确实阔绰,她也就未放在心上,就怕这男人年轻气盛,别最后死在她楼里了就好。
谁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