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欲言又止。
他始终不愿相信,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会是无恶不作的妖族。
谢清桥认出了他们,语气淡淡的问:“洲洲在哪里?”
徐映真顿了顿,还是回道:“我师父他们怀疑陆道友被你控制, 正以醒世明光为他净化心神……”
“一群垃圾。”
谢清桥弹了弹手指,愣是将骂人的话说得很优雅,“如果我控制了洲洲,你们还能见到他?脑子有病。”
徐映真:“……”
“清桥,听我一句劝,若你能走,就赶紧离开这里吧!”徐映真轻叹一声,低声说了这句话。
在她心中,谢清桥是个最多有些任性的孩子,一直在帮助陆洲,帮助他们,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她不忍见他死在这里。
谢清桥不置可否,眼见着天穹正殿就在前方,他勾了勾嘴角,“我会离开,但要带着洲洲一起走。”
“口出狂言!”
执法殿主安置好破损的执法殿,转眼间追了上来,与此同时,赵丛山,万兽宗主,流光宗主等强者皆从天穹正殿迈步而出,封住了谢清桥所有能逃跑的路径。
只见流光宗主一招手,徐映真就不受控制地被绑了过去,她双眸一黯,“师父!”
流光宗主随之手势一遍,空中倏而降下巨网朝谢清桥笼罩而去,谢清桥正破解中,赵丛山紧接着甩出小山似得法宝镇压,执法殿主与朱长老同时出剑刺来……
“师父!不要!”徐映真身躯一颤,如果谢清桥死了,那陆洲……
谢清桥脚尖一点,旋身而上,一点金光乍现,化成结界抵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股腥甜的香味传来,谢清桥霎时抬头,眼中隐隐泛起血光,而后竟是不再抵挡,双手变动,凝结着古老的法印,缓慢无比却似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诸位道友小心,他陷入狂躁了!”
只见谢清桥眉眼都染上了绯色,嘴角扯出轻蔑的笑意,手势落下,晴空堆积黑云,狂风呼啸,雷鸣炸响,有万兽咆哮怒吼,冲天的光芒爆发开来,周边的年轻弟子纷纷被波及,吐血倒地,气绝身陨。
而众强者只觉胸口一荡,倒飞摔下,痛苦地捂住耳朵。
谢清桥唇边血丝滴下,却仿若未觉,笑得妖异动人,艳色无匹。
“妖孽该死!”
万兽宗主方才并无参与围攻,却是在准备着另一样杀招——炼狱真火!
只见他话音落下,谢清桥脚下周边忽然升起熊熊烈火,不灼其他,却在眨眼间包裹住了谢清桥整个身影。
疼,难以想象的疼痛令谢清桥的神智清醒几分,无尘仙衣光芒流转,努力护着他,却在炼狱真火下渐渐破碎。
“啊——”谢清桥瞬间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火焰灼烧着他的皮rou,也在灼烧着他的魂魄,犹如剥皮抽筋,神魂俱散之苦,几乎令他痛不欲生。
空中忽然传来哀鸣,踏雪鹿飞越而来,却被赵丛山一掌打落,“畜生!”
踏雪鹿一双纯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谢清桥,再次爬起,冲了过去,下一刻,再次被打倒。
一次,两次,三次……它浑身是伤,无力再爬起来,豆大的泪珠从它眼中滑落,哀鸣声响彻天地。
徐映真望着伤痕累累的踏雪鹿,还有狼狈不堪的谢清桥,哽咽着喊道:“师父!”
流光宗主蹙眉,禁了她的言。
无尘仙衣转眼间变得残破,原本洁白如玉瓷的手臂最先缠上火焰,刹那间血rou模糊,谢清桥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这般苦楚,神志不清间,他浑身哆嗦着,下意识的哭叫道:“洲洲……娘亲……”
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教导他克制己身,怜悯苍生。
可他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要退让?为什么不能杀尽天下所有人!
天穹正殿,陆洲霎时睁开双眼,只觉心如刀绞,忍不住用手捂着心口,喃喃叫道:“小桥!小桥!”
“思归,醒世明光下,你还不清醒吗?”谢天衍缓缓问道。
“师父!你们究竟对小桥做什么了?”陆洲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好像听到了小桥的声音……”
谢天衍见他还是惦记着谢清桥,不禁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圣宗主。
天圣宗主一时也犯了难,他从没见过陆洲这样的情况。
陆洲却是越来越难受,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他不出去,一定会后悔一辈子,顿时急道:“师父,你放开我!”
见谢天衍不应,他低下头,重重地跪在清心台上,咬牙切齿道:“师父,我求您!”
谢天衍知道这个徒弟骨子里有多骄傲,生平从未说过一个求字,可他现在却跪在跟前说求您!
谢天衍闭上了眼睛。
“炼狱真火已经燃烧,他挨不过的,你去了也没有用。”
炼狱真火!
陆洲面色抽动,手指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刹那间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