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桥饶有兴趣地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捧脸,很乖的模样。
陆洲有点欣慰,开始跟他认真地讲道理。
一会儿之后,谢清桥双眼发晕,开始打哈欠。
再一会儿,谢清桥趴在桌上,直接睡了过去。
陆洲的声音被他当成了好听的催眠曲,重点什么的都是那天边的浮云。
“小桥,小桥?”陆洲以手扶额,有点哭笑不得,本来是气,转念想想谢清桥的性子,还真是要感谢他开始的认真,真算是给面子的了。
谢清桥的侧脸极美,闭目沉睡的模样显得很是静雅,眉眼淡漠而秀致,像有一股清气氤氲漫延,隔绝着他与尘世的距离。
陆洲盯着看了一会儿,拿出外衣,轻飘飘地给他披上。
罢了,还是不为难他了。
陆洲这样无奈的想着,底线又朝墙角挪了挪,不知躲在哪个犄角哭去了。
这时候,海羿的那一番话重新回荡在陆洲的耳边,让他生出几分不安,他不愿去深思,却不得不去想。
感情是相互的,他养了谢清桥那么久,谢清桥舍不得他,他就能舍得谢清桥吗?
幻境中因谢清桥而重生,仇恨中得谢清桥陪伴,这个孩子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是他新生的开始。
如果不幸被海羿言中,其实他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谢清桥。
想要变强的渴望又深重起来,因为他心知肚明,只有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剑声随风,剑影回落,树下,玄衣人随着剑势仿佛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境地,一招一式,浑然天成,杀伐之气斩落花叶,花叶却不凋落,仍停留原处,仿佛丝毫未损一般,隐隐有种破碎的美感。
夜幕无声无息间笼罩大地,明月撕裂一道口子,流泻如水的月华。
不知过了多久,谢清桥还没有醒来,陆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小桥?”陆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高声音,“小桥!”
谢清桥没有反应。
陆洲捏住他的右手腕,灵力探入他的体内,这一回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遭到强烈的反弹,但他体内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往谢清桥体内涌去!
“嗯?”陆洲皱眉,手却像被无形的劲气环绕,黏在谢清桥的手腕上,怎么也挣脱不开。
谢清桥似乎被惊醒一般,眼中掠过一丝血光,而后瞬间恢复清明。
“洲洲,你怎么……”谢清桥话刚开口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脸上骤然出现惊疑之色,“怎么会这样?”
陆洲眉头却是眉头一松,“你醒了就好。”
谢清桥见他短短时间内灵力已被吸取大半,顿时抬起左手,对着自己右手腕就是一划。
“你别!”
鲜血溅下,灵力断开,陆洲被一股力道震退几步,又连忙冲过来,扣着他的手撒药,脸绷得有些冷:“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伤害自己做什么?”
谢清桥却比他更严肃,“洲洲,海羿的法器令我身体发生变化,有些力量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陆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谢清桥慢慢地低下头去。
“重点不是这个,”陆洲缓缓道,“小桥,我是保护你的人,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
谢清桥闻言,轻轻一笑,他突然张开手臂抱住陆洲。
“洲洲的好,我一直都知道。”
陆洲一怔,随即便察觉到失去的灵力重新涌了回来。月色如水,徘徊且悠长,月影之下,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也显得分外缠绵起来。
“但我更想要洲洲知道,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海天界。
季天扬大步迈进议事大殿,行色匆匆,“有什么要紧的事找本尊?”
大殿中坐着三个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面貌慈善,人称“拐尊者”,一个胖胖的矮个子,手上不停地打着算盘,贪财好赌,自封“善财尊者”,还有一个对着镜子照个不停的年轻女人,她相貌一般,却爱美成狂,容不得旁人说她一句不美,自称“凌波尊者”。
此三人都是化神期的修士,与季天扬并称海天界四尊者。
“听说你得到了一颗明心养魂果?有没有兴趣卖给我啊?”善财尊者一上来就谈交易。
季天扬眉头一掀,凌波尊者笑盈盈的说:“善财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人家为了忠心耿耿的属下找了许久的养魂果,好不容易得到一颗,你开口就谈这个,岂不是存心要惹毛他?”
季天扬流氓惯了,说话毫不客气,“看来本尊来得太早了,没给你们说完废话的时间!”
拐尊者脾气最好,一直扮演着和事老的角色,闻言便道:“天扬,你有所不知,是海域四洲派遣了使者过来,说是要与我们谈个‘十年不战之约’!”
“他们历来强势猛进,会主动提起休战?”季天扬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