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毓笑:“这个太简单了,当今陛下在行-贿这一块管的太严,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却不知水至清则无鱼。这样直接导致满朝文武看起来清正廉洁,实际上没一个干净的。但是因为官官相护,所以行贿的事情,不会让陛下知道。”
郭殊涵讽刺道:“所以只要把郭宇城受贿的证据摆到陛下的案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钟毓点头:“是这个理。”
郭殊涵真的觉得太讽刺了,他明察暗访的收集了那么久,郭宇城受-贿-行-贿的证据都有案板那么高了,可是因着镇远侯的亲家关系,这些东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可现在却又因钟毓的一句话,想摆在陛下的面前,真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郭殊涵忽然对权势有了认识。
郭殊涵想原来扳倒郭宇城,其实也没那么难。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已经看不清的郭府大宅,记忆中险恶如深渊的冰冷府邸,这一刻渺小成世人皆可踩踏的蝼蚁。
算了,他想,这样废物一般的宅子,不值得他劳神。
毕竟,只要侯府不倒,只要镇远侯还在,想让郭府倾塌,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回过头,对钟毓说:“肚子饿了,刚才没吃饱。”
钟毓一笑:“走,是回家吃,还是找个馆子吃?”
两人的身影在漆黑的巷道里渐渐消失,只有轻微的声音顺着街口的风吹来。
“回家吃吧,上次你叫厨子下的那种面很好吃。”
“哪种面?厨子会下的面多着呢。”
“那种一小碗一小碗的,吃一顿得上□□碗的那种面。我记得那次你吃了十一碗。”
“有吗,我哪能吃这么多,肯定是你记错了。”
“没有,我数了的。”
第19章 唐炎真容
燕国小皇子终于在一场鹅毛大雪中,抵达了长安。
在一场绝对称不上隆重的接待仪式过后,燕国小皇子唐炎住在了王大锤家的隔壁,一个刚被抄家不久的二品爵府邸。
小皇子唐炎安安静静的带着他为数不多的仆役住了进去。
这日,王大锤邀了钟毓,司马凌风到他的院子里去。好在天晴,阳光灿烂,否则钟毓绝不肯出门。
钟毓的貂裘已经换成了狐裘,淡蓝色的裘衣,围着脖子处一片白绒绒的狐毛,愈发衬得他眉目俊朗,风神如玉。
几人在院子里点起了篝火,司马凌风还架起了烤架,串了只烧鸡,王东易叫人送来了酒壶,哥几个碰了个杯。
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近日长安的热闻,司马凌风问:“大锤,听说燕国皇子就住隔壁,你有去串门子吗?”
“还用串门子吗,”王东易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隔壁道:“就在那,翻个围墙就能看个清楚。”
钟毓正烤着火,听到这话说:“嘘,小声点,没准隔壁听得到。”
“听到就听到呗,败将之国,有什么好怕的。”王大锤无所谓的说。
司马凌风:“上次这个皇子来的时候,我在负责治安,没瞧见,听说长得很怪?”
王大锤想了想,咂摸着:“也不能说怪,只是按理说唐炎刚满十二岁,就拿毓儿的弟弟来说,十来岁不知多讨喜,可是他长得吧,就……”王大锤组织了下语言,想了很久,才从嘴里憋尿似的憋出两个字来,“Yin狠。”
钟毓单名一个毓字,只能搭上北方的儿化音,叫个“毓儿”,可这个名字总让钟毓想起醉乡亭的那些叫金啊玉啊的下等-歌ji,因此每每听到心里都怪别扭。
好在叫的时间太长,钟毓想不习惯也不得不习惯。
钟毓笑道:“十来岁就能长得Yin狠?这从小是受了多少虐待哟。”
王大锤:“还不止,他长得很老气,根本不像个小孩子,尤其是和你弟弟比。”
钟毓一脸得意:“那是。”玩笑说完,带着疑惑的问:“老气?”
“不像十来岁的,倒像二三十岁的。”
司马凌风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个冒牌吧?反正又没人认识唐炎皇子长什么样,你说燕国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来顶替?”
王大锤:“太子之前也有过怀疑,所以找唐炎过去聊会天,说唐炎作为一个皇子该有的学问教养都有,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从数百个手拿武器的御林军面前穿行而过,没有丝毫慌乱。太子说他有皇子的气度。”
钟毓想了想说:“燕国皇室人丁单薄,有皇室血统的,除了皇帝,只有一位侯爷。那个侯爷的儿子带过兵,和我爹打过,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认识他的人极多,如果是他假冒的,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没人认出来。那么就只有皇帝的两个儿子,皇长子手握军权,是个厉害的,不可能送过来,算来算去还是只可能是唐炎本人。”
王大锤喝了口温酒:“还有一点,这个小皇子个头挺矮,毕竟只有十二岁。找一般的小孩来顶替,不太可能。”
这样评价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