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奈特将动来动去的尸袋丢到解剖床上。
从尸袋的形状和重量判断,里面应该是装着尸体的。从里面拱起一个弧度,急速而暴躁的来回移动,仿佛里面的人禁不住憋闷,急于打开拉锁透口气。
查理口中念叨着“诈尸”,哆嗦着让奈特赶紧离开。他真的不明白,恐惧和勇气如此矛盾,怎么可能伴生呢?
奈特用枪口指着尸袋,对查理说:“把拉链打开。”
查理抱着脑袋:“你疯了,真的疯了,这里面有鬼啊!”
“鬼会被区区尸袋封住吗?”奈特盯着那动来动去的轮廓,懒得催促查理,一手端枪一手打开了拉链。
她动作太快,查理都来不及反应,只见敞开的拉链口中猛的窜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他吓得向后一仰掉进了水里。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他便被奈特从水里提了出来,shi淋淋的放在解剖床一角。
“是只老鼠。”奈特用染血的枪托指了指尸袋旁边被砸遍的黑rou团。
查理战战兢兢,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老鼠。它体型很大,双眼发绿,毛几乎掉光了,露出褐红色的皮rou,一点也不像普通老鼠那样毛茸茸。
“它怎么会在尸袋里?”查理牙齿打颤着说。
奈特耸耸肩,把枪托在水里涮了涮:“可能是在装殓尸体的时候跑进去的。”
查理:“那它……活了多久,吃什么呀?”
他话刚说完,便在奈特邪邪的笑容里找到了答案,又惊又惧的把目光转向那拉开一小截的尸袋。
“我们走吧,”查理苦苦哀求,紧绷的神经就要崩溃,“一个‘屠夫’就够我受的了。”
奈特有些在意刚刚的观察记录,很想了解这座基地发生的真相。那些雇佣兵来到此处,又是否与此真相有关?
正当她疑虑之际,尸袋突然抖了一下。这一次连她也无法保持镇定,飞快的向后退了两步,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枪。
查理快晕过去了,扑过去趴在奈特肩上,用屁股对着解剖床,怎么也不敢回头去看。
尸袋里发出沉闷细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人在磨牙。紧接着是轻微的摩擦声,袋子不断的起起伏伏。
奈特轻手轻脚的往门口挪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趟水声,以免惊动尸袋里不知名的东西。她缓缓绕过解剖床,打算冲出去将门锁死。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个动静:嘶——
那声音如此之近,已经快逼到门口。尸袋挣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一缕缕黑烟从里面冒了出来。门外是未知的怪物,门里是复生的尸体,他们腹背受敌,无路可走。查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随着杜乐丁身下的石柱下降,大殿里陡然安静下来,吼叫声、枪声全都止息,唯有石墙上薄冰不断碎裂的响声。
伸出青黑手臂的石洞被打了个豁口,那只手也不知去了哪里。林宵能听到身边同伴牙齿咯咯作响,骨节过于紧绷的咯嘣声。
在一片死寂中的等待最是折磨,他们既希望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又恨不能有什么东西赶紧跳出来让他们打成筛子。
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下降的石柱,枪口齐齐对准。等石柱降到离地面约两米高的时候,从柱子后面伸出一只幽蓝色的手晃了晃。
林宵眉梢抖了抖,举手示意别开枪。但在这风声鹤唳四面楚歌的氛围中,还是有人失控的勾动了手指。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冰冷的空气,拖出螺旋状气旋,朝那只手射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那手轻轻一握,将子弹抓在了手心里。
众人纷纷愣住,林宵道:“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吧。”
杜乐丁从石柱后方走出,将手里的子弹丢到地上:“唐辛不在,这帮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不好管吧。”
林宵一言不发,将手里的弓对准杜乐丁。被锁定目标的人毫无自觉,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雇佣兵身后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一部分人急忙转头,把枪对准了从天而降的黑色机甲。
林宵对有恃无恐的杜乐丁冷淡道:“他不怕子弹,你却是血rou之躯。”
“没错,不过杀了我,你们也没法活着离开。”杜乐丁靠在石柱上道,“我何德何能,死了竟也有人殉葬,数量还不少呢。”
没人肯放下武器,两相对峙,剑拔弩张之际,一粒冰渣从上方掉落,轻巧的砸碎在林宵眼前。一众视线从崩裂的冰屑,缓缓转向头顶,那黑沉沉的石顶似乎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心跳的间隙,一团黑云似箭般射下,带着凄厉的嘶吼将一名雇佣兵扑倒在地,一口咬在他脸上。他像个被掀翻在地的蜘蛛,四肢抽搐痉挛,手里的高斯步枪吐出一串串火舌,敌我不分的射向四面八方。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其他人一边躲着流弹,一边冲那黑云射击。杜乐丁急忙躲到另一根石柱后面,见那被咬住的雇佣兵身上压着的东西,活似刚从地狱的油锅里爬出来的罪人。
它身量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