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注意到了新狱警和张厉之间的波涛暗涌,以为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私仇,见张厉被带出食堂,不由交头接耳起来——这一亩三分地一共就这么点八卦,犯人们闲得能磕出屁来,嘴巴堪比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章直打量了一圈,轻轻掀开枕头的一角,看见了两包张厉常抽的白沙烟。
吃了一记下马威的郑龙颈椎病顿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满脸不服,但到底是咬牙切齿地攥拳立正了,按章直的指令走到墙边去罚站,章直还十分人性化的给了他个“稍息”。
厉爷……
这声音他连叫床都听过无数个版本,瞬间就肯定了此人的身份。
但张厉的视线就像一根勾子,紧紧勾住他不放,从头到尾如有实质地把他舔了一遍,直到张厉打完饭坐到座位上,章直都没能让性器软下去。
高大帅气的年轻狱警迈到一半的长腿僵在原地,下意识收回来摆了个标准的军姿,脸上一瞬间浮现出了十余种不同程度的惊慌失措——他好像原地从冷面狱警变成了个待审的囚犯,紧张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他像只走失后找到了主人的狗,贪婪地嗅着床单和被子,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撒欢地摇了起来。
然而不等他细想为什么小军帽儿会出现在这,张厉就看见他伸手抽走了一个犯人的餐盘,把里面的饭菜倒进了餐桌边的垃圾桶。
连张厉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被章直这手“徒手撕不锈钢”的绝技震了一下,更别提其他人。
章直猛地打了个哆嗦,众目睽睽之下性器竟有些勃起。
张厉也下意识看过去,本来不甚在意,却在注意到一个背影时瞳孔骤然一缩,登时愣住了。
只见一个肩宽腿长的狱警立在食堂中间,身上穿着非常显身材的制服,脚上是一双警用皮靴,一切都很普通——可就是让张厉从他身上看出了那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影子。
他耳朵还带着一点不自然的红色,不甚专业地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正直严肃的狱警,继续巡视地盘。
他咽了咽口水,脚步仓惶地回到站岗的位置,两手交握挡在身前,低下头不敢再跟男人对视。
乍一见面的惊喜淡去,被晾了三个月的怨气浮上心头,张厉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其实已经把姓章的小王八蛋翻来覆去操了个遍。
下工后,张厉被带去食堂吃晚饭。
这时,那背影也开口了,声音低沉冷冽:“如果你不想吃了,就去墙边立正。”
吃过饭,犯人们被排队带回牢房,张厉终于放过了心脏超速的章直,跟着大部队走了。
操!
同之处。
那被抽走餐盘的犯人张厉有点眼熟,好像是叫什么郑龙,手脚不太干净,前段时间刚因为私藏利器被罚,张厉对这人倒没什么特别印象,藏东西的事还是听刘得狠嚼舌根说的。
他怕自己再看一会儿能把警裤顶出个帐篷来。
章直:“立正。”
“小曹。
真他妈神了!章直怎么在这?
闲言碎语间,郑龙站了起来,比章直矮上一截,但气势很足,梗着脖子瞪他,用牢里的话说就是——“调很高。”
刚一进食堂他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看。
行,挺威风,放出去肯定吃不了亏。
是他的厉爷……
张厉:“……”
作威作福的章警官没想到张厉会来这么早,还以为得再等一会儿才能见到,猝不及防下乱了手脚。
真是新鲜了,老子还没死呢,轮的上姓郑的杂种来看?
张厉听见有人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来的早的犯人用有好戏看的语气道:“郑龙刚才调戏那个新来的警帽儿,说他屁股翘,看着挺好操的。”
张厉:“……”
张厉一边吃饭一边看他,难得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好像嘴里咬着的不是米饭和白菜,而是章警官的那身欠抽的皮肉,需要慢条斯理地碾碎咽进肚子。
然而过完“偷闻”的瘾,章直没敢久留,小心翼翼地把床铺恢复成原状,溜出了牢房。
晚上九点熄灯,张厉枕着手臂躺在上铺,斜睨着牢房外的走廊。
章直默默跟他对视片刻,将手中的餐盘举到两人中间,双手用力一掰——足有几毫米厚的不锈钢餐盘被从中间撕裂,裂口一直蔓延到另一端,最后分崩离析。
张厉在心里骂了声娘。
罚完人的章警官垂下眼皮看了眼其他人,没再揪着谁不放,转身继续去墙角站岗,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位置,背后一道火热的视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以为是哪个犯人不服,冷冷回头看去,却发现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做贼似的瞄了瞄牢房外的监控,不动声色地把鼻子凑近枕头,果然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张厉满意地欣赏着章直的这番“川剧变脸”,挑起了一侧嘴角,冲他做口型道:“你找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