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玦峰,仙宫内,干净整洁的室内,小巧的香炉内点起熏香,烟气丝丝缕缕地升起。
江云倾与沈奚年相对而坐,顾长渊安静地在一旁端茶倒水,扮演着平平无奇的侍从,不知用了什么遮掩的法术,竟没让沈奚年对他有半分关注。
面对师叔,沈奚年权衡再三,省略了部分不堪的内容,将自己的异样和盘托出。
江云倾起初还品着茶,和某位“侍从”暗搓搓地进行眼神交流,直到听到了幻境,他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神色染上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厌恶。
他眯起了眼,冷声问道:“奚年,你将被封印反噬的情况再仔细同我说一遍。”江云倾顿了顿,补充到“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
懒洋洋的美人突然一下子严肃起来,似乎有种别样的魅力,“顾侍从”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样的江云倾,不过他自然也没有忽略这位青年仙尊所提及到的内容,若有所想。
沈奚年皱了皱眉,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伪装成侍从的顾长渊,看到对方心领神会地退下后,不好意思地说:“师叔,事关晚辈隐私,先前多有隐瞒,只是…”
江云倾似乎早有预料,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东西,你不要怕,重点说一下都遇见了什么和做了什么。”
“好。”
沈奚年磕磕绊绊地描述了和大妖的遭遇,原本还有些难以启齿,但在江云倾认真的神色下,似乎也没有那般耻辱了。
听完后,江云倾迟迟没有动作,一言不发。良久,他摸摸沈奚年的头,声音带有一些安抚和怜惜“奚年,别怕,已经过去了。”
沈奚年一愣,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说是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找长辈求安慰,只能暂时将这些负面情绪暂时压在心底,另外,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完全解决,还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甚至不能沉下心去思考,江云倾的安抚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被长辈疼宠的时光,要是师尊还在的话…
“那个封印,是我当年和师兄一起布置的,里面是魇魔。”江云倾将他知道的消息娓娓道来。
魇魔曾经是妖,魔,人三族都十分痛恨的存在,他无形无影,只是一道魂体,有时会选择附身在其他生物身上,他提升修为的方式便是撒下种子,被修士称为“欲种”,被种下欲种后,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魔族都会成为魇魔的“养分”,在魇魔的Cao控下,根据他们内心的疏漏编织出各种幻境,只要沦陷与其中的负面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需要不断供养负面情绪滋养欲种,魇就是靠着这些负面情绪不断壮大自身,就算被种下欲种的人内心坚定不为所动,也会在欲种的腐蚀下影响,相当于被人为种下了心魔,不得不动用修为去一直压制欲种,虽然可能会导致根基受损,但是也不用受制于人了。这种情况是魇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他也制造出了另一种欲种
魇以情欲入种,,一旦被这种欲种寄生,被种下欲种的人将会不自觉沦陷在交欢的蚀骨快感中,毫无察觉地供养欲种,即便是再清心寡欲的人也受不了欲种不断编织的幻境,不过对魇来说,这种欲种种下的条件也更为苛刻,必须通过交合才能够移植到宿主体内,欲种靠着吸收阳Jing不断成长,如果宿主愿意配合,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欲种达成共生,等待欲种成熟后,魇才能收获胜利的果实。
当初魇选择的主阵地是魔域,因为魔族多数都不会去控制自身的欲望,有些也不介意自己被当成了养料,他们以交合为乐,而且被欲种寄生还能提高自己的性能力,和乐而不为呢?
但是魔域之主可不是这么想的,魔族族人都去yIn乐糜烂,魔族的建设怎么办?万一有外敌入侵,难不成和他们在床上打架?
江云倾也是偶然结识的魔域之主,两人似是志趣相投竟很快熟稔起来,他受其所托帮助对付魇魔,也认知到魇魔一旦成长起来,对三族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他的师兄也就是沈奚年的师尊也参与了对魇的打杀,不过魇魔比较特殊,他们没能够完全杀死他,只能先将他封印起来。
看来现在魇魔恐怕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冲破封印,卷土重来了,他怕是恨极了清昀仙府。
听了江云倾的话,纵然沈奚年之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是被惊了一跳,他细细琢磨了自己的经历,之前的矛盾与违和就能说的通了,那个封印的确是魇冲破的,自己也无疑遭到了反噬,并被下了欲种,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妖王根本不是什么被封印的对象,恐怕也是魇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诱骗过去,并植入了他才是被人修封印的虚假记忆,比较这对善于编织幻境的魇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们二人被魇魔设计,浑浑噩噩发生了这一切,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则借助人,妖两族的大能恢复着力量。
“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沈奚年猜测出大体经过,“借我的修为恢复伤势,还能顺便挑起人,妖两族的矛盾,他好坐收渔翁利?!”
江云倾点点头, “不止,局势混乱也方便了他浑水摸鱼,欲种也可依靠吸取负面情绪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