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莎娜要见元帅大人了。
说实在的,莎娜宁可不要跟父亲说话,因为肯定不会有好消息。
在书房门前,莎娜就听见屋里的吵架声——
“……你们觉得红线是一团散沙!可一旦正式开战,他们马上就会团结起来!”
“你是在质疑我们打不过红线那些野蛮人吗!”
“国内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现在是打仗的时候吗?比起跟红线打没用的仗,不如直接跟希姆莱开战……”
“他妈的!我们花了10年把希姆莱塑造成野心家,结果到头来是我们挑起内战?”
“我只提醒你们一点,现在所有的核武器都在希姆莱手里……”
吵架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领莎娜过来的副官都不敢敲门。
过了许久,门后响起元帅大人洪亮的声音:
“绅士们!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吗?”
众人的争吵渐渐平息,再没人说话了。
“还是大小姐您的面子好使!”副官低声感慨,敲门说大小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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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堆满了文件,墙上全是地图和简报。将军们都衣襟敞开,满脸倦意,靠烟草和咖啡强撑着;元帅大人坐在最当中的书桌上,肥大的脖子沉重喘息,用熬红的双眼盯着莎娜。
“父亲大人。”莎娜躬身施礼。
“抱歉啊。”元帅擦了擦额头的汗,“本来应该先见你的,但是,你也看见了,我被这些不懂事的家伙缠住,现在也脱身不得。”
“父亲大人日理万机,当以军国大事为重。”
“嗯嗯,莎娜懂事了不少啊,要是小时候,就要开始骂我是大肥猪了!啊哈哈哈!”
“父亲大人……”莎娜眉目低垂。
“没关系的!没脑子的大肥猪!这屋里有人不知道心里骂过我多少遍了!”元帅Yin阳怪气了一会儿,继续道,“莎娜,言归正传,我这次找你,是来交待后事的……”
“父亲大人……”莎娜抬头道,“您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房间里列位将军阁下说的?”
“都有,都有!”元帅抚摸肥胖的脸颊,露出看不透的笑意,“你们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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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娜你没正经上过学,我一直觉得挺遗憾。”元帅说道,“希姆莱大人,给你搞到了一个党卫军高等文官学校的名额,下个月正式报到……”
“元帅大人!您这是在说什么话啊!”一位老将军忍不住打岔,“还没开战就……”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元帅勃然大怒,“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情!你也要管吗!”
老将军摇头叹气,低头抽着烟斗。
元帅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希姆莱大人亲口承诺,会绝对保障你的安全,你大可放心。而且那里是大小姐学校,校区在东巴黎市中心,条件绝对比这穷乡僻壤要好——但相应的,毕业后,你就要给党卫军工作了。”
听到这里,老将军起身,开门离开书房。
“啊哈哈,老将军撑不住了。”元帅环视一圈,“你们谁觉得困,就跟老将军一起休息吧!”
元帅说罢,有人起身离开,有人毫无反应。
“父亲大人……”莎娜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如果我……不想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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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笑了笑,回答道:“这座公馆,以及里面的所有人和物,都已经归于你的名下。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儿的女王,你有足够的资本,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父亲大人错爱了。”莎娜说道。
“但是,莎娜,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坐稳自己的王位呢?当然,未来的路怎么走,终归是你自己的选择。很抱歉,莎娜,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
“父亲大人不要这样说,我已经很感激了。”莎娜躬身施礼。
“哦哦,还有两样东西,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亲口说一下——那个!我车里的两样东西,拿出来了吗?”
副官把一大一小两只纸盒,放在莎娜面前。
“这里面,一件是我当年打算送给你妈妈的婚纱,一件是求婚时要用的宝石。”元帅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理应是你的,希望你能保存好。”
“是,父亲大人。”
“头抬起来吧,我再看看你。”元帅轻声说,“亲爱的孩子,愿运气和勇气,常与你同在。”
说罢,元帅转身继续去看地图,副官向莎娜默默示意,她可以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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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来去只如一阵风,只留下一片狼藉。
轰轰作响的队伍,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被粉碎的文件,和整排空空如也的办公桌。
莎娜吃过早餐,见卫兵和女仆们正在把办公桌往院子里搬;可颂力气大,像叠被子一样,整理装甲车换下来的沉重履带。
莎娜像说点什么,忽然一阵秋风吹起,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