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唐府了,他娘亲早早就在门口等着,阿七停好马车放下脚踏,她攥着帕子气鼓鼓的准备骂人。
“怎么又喝酒,少爷喝酒你们也不拦……”
先出来的是余厉,俊朗健壮的男人扶着烂醉如泥的唐柳儿出来,她小儿子已经完全醉晕了过去,如一团云似的靠在人怀里。
脚踏太窄,余厉怕摔着他,直接将他抱起,然后一步跨下来。
自己这不知羞的儿子还把手臂缠人胳膊上,这说出去他清白可就不保了,想是这么想,唐老夫人满脸笑容,去他娘的清白,这就是未来女婿了。
“呦,这位公子贵姓?”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唤我余厉就好,我这条命是柳儿少爷救的。”
一听他叫得如此亲密,唐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今晚就在这歇下,用过晚膳了吗?不然再吃点?”
“已经用过了……”余厉把唐柳儿往怀里又颠了一下,自己抱着个大活人和她站在门口聊天,不合适。
唐夫人粗枝大叶的,但她也察觉了出来,喊人带路去小少爷房里,她拉着丫环在身后,不住打量余厉背影。
宽肩窄腰和自家儿子最配了,模样也俊俏,进了院子她问:“你家人何在?如今在哪高就?”
“前不久在观音庙附近受伤晕倒被柳儿少爷所救,我似乎是没有家人,如今病才好,也没有一官半职的。”余厉说得脸上难掩愧色,把唐柳儿抱得更紧了些。
唐夫人看了丫环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心里那算盘都能听见响。
“不如这几日住在唐府上,柳儿犟,每月收账只带着阿七一人,他那三脚猫功夫真遇上悍匪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要不我每月付你工钱,你护着柳儿?”
余厉也不推脱,一进门他就知道这唐夫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正好他自己也有此意,“谢夫人赏识,我一定效犬马之力护柳儿少爷周全。”
唐夫人整个人一怔,攥着手帕连应了三声好,她就喜欢这种不墨迹的,比酸秀才强多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第二日一早,唐柳儿穿着里衣清清爽爽在床上醒来,刚洗漱好他娘就带着丫环进来,她坐在中央桌上把昨晚的事全部说了。
自己突然多了个近身护卫,而且那人还是余厉,唐柳儿满脸为难,担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他是失忆,就怕他已经和人成亲,如果找上来你进退两难,所以婚事肯定不能办,半年后他如果心悦与你,我们再把婚事办了,招他入赘。”
唐柳儿垂着眼睛,他是喜欢余厉的,心口偶尔会酸酸涩涩,看见他又是满嘴蜜糖,滋味好与不好他都喜欢。
自家小儿子天真懵懂,唐夫人一抬手,丫环把被灰布包着的一本书递上来,然后唐夫人满脸不自在,好像凳子上有针一样,站起来带着丫环就走。
唐柳儿一脑袋疑惑拿过去,刚打开他脸就红了,居然是春宫,他有过耳闻,这都是大俗之物。
把书匆忙往枕头下一塞,唐柳儿提起衣摆跑出了房间。
余厉说是护着他的近卫,腰间插了把弯刀,背手跟在他俩身后散步,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唐柳儿是真的忙,大事小情他都要Cao心,一把银算盘拨得哗哗响,现在有了余厉在身边他做起事来更没日没夜了。
这天又是月上中天才打道回府,没乘马车,他们三人要赶在宵禁前回府。
不是喝醉和外出唐柳儿极少乘坐马车,他喜欢在街道里穿梭,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昨日办了流水席宴请百姓,虽然荤菜较少,但乡亲街坊依旧连连称谢。
金家酒楼宴请的都是有头脸的大人物,而五味楼却是游侠百姓居多,讲究个物美价廉,所以口口相传还是五味楼好。
这夜间有任何风吹早动都格外明显,余厉对着条暗巷走了神,角落里那床破了的被子他觉得似曾相识,就在此时,杂乱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他手摸上刀柄,抓住唐柳儿手臂往前跑,他俩不明所以,但依旧沉默地跑了起来。
四五名灰衣打手从后方包抄过来,三名堵住了去路,为首的盯着余厉。
“把唐少爷交出来,我们只是请他吃酒,并无恶意。”
看见腰封上的金线字纹,阿七抓着少爷胳膊,舌根打颤地和余厉说:“这些人是金家的。”
余厉嘴角挂上一抹冷笑,金家开着家春意楼,里面的双儿成堆,却还肖想唐柳儿。
唐柳儿又不是吃素的,他拔出随身带的匕首,“有胆子的,你们来啊。”
打手也亮出了武器,唐柳儿此时和余厉耳语道:“不许杀人。”
余厉举好弯刀冲了上去,他动作太快,没等打手反应直接一脚把领头的踹翻在地,见他如此凶猛,阿七抖了一下狠的,唐柳儿抓着他衣领把他丢去墙角,举着匕首挡住挥下的木棍。
打手都是吃硬功夫,他这近身的功夫施展不开,而他们有计划,眼看一人牵制住了唐柳儿,另一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