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宇对他是怎样受伤的这个答案似乎有些过于执着了……
时迁看着眼前的男人,衣服都还是凌乱的样子,却在注意到他将要离开之际踉跄拦在门前。
薄薄的黑色衬衫被厚实的胸膛支起,扣子也系的一塌糊涂,而那眼神分明是锐利沉着的。
“您的伤……”
见时迁许久不回答,左承宇以一种近乎恳求的口吻再次提道。
“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事吗?”这次他没等时迁说什么又接着补充道。
要说有什么能做到的,倒也确实没有。
时迁垂眸瞥了眼已经被衣服遮起来的手臂,面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要知道同左承宇一周未见的时间里他并没有闲着,反而掺和了一场剧情里没有的地下交易。
当时身边只带了季青与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等真正到达指定地点后才发现对面谈生意的家伙已经被另一方地痞赶走。
随之等在原地的是一帮持枪的以坐在车盖上的男人为中心的新兴组织。
而那个男人则就是最开始进入位面时,楚茜所提及到的抢了他手下一块地皮的秦虎。
同时,也是那天在游戏厅内与方泉厮混在一起的男人。
——可想而知,秦虎能这么快与剧情脱轨定是少不了方泉在旁吹枕边风。
本想着注定要承应下什么来逃脱的时迁已经做好损失利益的准备,却不想秦虎上就是狮子大开口,说要接手他的位置。
最终结果显而易见,他们谈崩了。
在对面的枪林弹雨攻势下,季青和三个保镖为了掩护他受了重伤,其中已经有一个人死亡。
到底秦虎还是忌惮着时迁,没敢真下死手。他当时与之落网的手下三四个下属扭打在一起,不备之际胳膊上就被人狠狠划了一刀口子,森森白骨似乎都显露出来。
血迹斑斑,伤势极其可怖。
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季青他们几人中受伤最轻的那一个。
最后多亏远在公司的楚茜察觉出不对劲,及时带人赶来这才束缚住秦虎。
想到这里,时迁不禁起了疑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剧本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乱流穿越者而发生这样巨大的改变。
秦虎在剧本里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真正出场应该在靠近结局左右的时刻,作为投资左承宇其中一部电影的炮灰角色。
然而如今却因为方泉的耳旁风提前这么多便出场,甚至已经入狱。
不过不论他上诉主系统多少次,得到的解释一概是剧情变动属于正常范围之内,不予处理。
就像是黑心的上级们全部装聋作哑,已经死透了一般,始终没给出时迁一个合理的回答。
这类情况时迁也从未遇见过,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不论是警惕性还是防统之心都有了质的飞跃。
他认为,自己之前有些太过依赖系统,甚至对于其给出的剧本深信不疑。
显然这放到现在来看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手臂上那道丑陋的疤痕无时不在提醒着自己遭遇不测时的狼狈,以及接近死亡的警钟。
他差点死在C级位面里的这件事恐怕会成为一辈子的污点。
时迁心情愈发不美妙起来,扬眸看向左承宇的目光也变得不甚友善。
“让开。”
他的语调萦绕着股冷意,让死死拦在时迁眼前的高大男人都显得弱势几分。
不过左承宇此时也没有了以往对待时迁纵容的态度,他一改那种听话的神态,脸上张扬英俊的五官顿时氤氲起偏执戾气。
桀骜、难以驯服像是野兽一样的男人压低了眉宇,狭长的漆眸里自然而然浮上一抹危险的压迫。
“告诉我,我能帮你的。”
到底,左承宇的本性还是显露无疑。
他本身就不是肯乖巧跪下来俯趴的人,只因为那个人是时迁,他才会克服自己的本性,将最柔软无害甚至伪装出来的一面展露。
至于时迁究竟是谁,左承宇并不能肯定,但他清楚面前的时迁与那个传闻中的肥猪老板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然而,时迁却受伤了。
原本完好无损的皮rou受了那样的无妄之灾,左承宇每每想起洁白手臂上存在一条长疤的模样就止不住从心底不断迸发出浓烈的恶意与疼痛。
心脏仿佛要被生生撕裂的难受感让左承宇再也装不下去那副傻逼一样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不敢问的悲催模样。
“我真的能帮你——”
他沉着嗓音说道,一边小心翼翼牵上时迁垂落的手。
“到底是谁干的,我会帮你……”
后面的话尽在不言中,时迁没有甩开左承宇的手,反而用力往回一拉。
两人贴的极近,左承宇低下眼睛能看到时迁白皙的耳廓被室内的空调染上一分暖意。
“你一个人能从季青手下逃出来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