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在他脖子附近,只要一个急刹车他的太阳穴就能被坚实的肩关节磕爆。
耳机里的歌是魏颖一如既往的品味,一会儿乡村民调一会儿百大随机播放,没有固定风格,大都是情歌,跟他嚼着口香糖发呆的状态倒是挺配。
下车前林禄安把耳机还给小男孩,没等他道歉,男孩就瞪大眼睛跑下车了,一回头,魏颖伸着懒腰,手撑在门的挡板上,露出的一双眼睛又凶又凌厉。
针织帽下面的腮帮子一动一动,见林禄安看他,又低下头在他耳边彰显流氓本质地吹一声口哨。
停车点离东村不远,魏颖贴住林禄安的颊肉捏捏,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你想吃什么?中餐?”
“可以啊,吃川菜,你能吃辣吗?”
魏颖点点头,露出的两只眼睛在林禄安背后扫视一圈,他的手在林禄安小腹重重压一下,“等我,不要乱跑。”
不等林禄安回应,他快速闪到彩装杂货店门口,破旧的门铃叫了两声,矮小的玻璃门装不下他的身量,钻进去后就看不见人影了。
林禄安无所事事地在街头兜圈子,东村的年轻人居多,来往多是纽大学生,东亚的面孔在这里数不胜数,他的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挪动,或许可以去法拉盛一趟。
身后有隐隐笑声,玻璃门开合的动静很大,一个深发色的西欧面孔男人朝他看来,男人的瞳色很浅,被午日的阳光照得近乎透明。
“这是你养的四脚羊?”
男人的话语中夹杂着澳洲俚语,林禄安错开他的视线寻找魏颖的踪影,魏颖推开男人从门后走出,他的语气不好,“不是。”
男人笑两声,把一张深紫色的胸牌丢向林禄安,林禄安吓了一跳,胸牌擦过他的指尖,堪堪勾住吊绳。
“走了,莫里。”
魏颖摆摆手,拉住林禄安的肘袖往西边走,林禄安又回头看看浅瞳男人,莫里对着他笑笑,做手势指指牌匾。
胸牌是NYU的IDcard,年份日期上方的寸照是脸很臭的金发少年,林禄安把胸牌拿起来和身边人比对一下,短短一年,魏颖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
头套的怪诞程度在纽市见怪不怪,甚至比上不足比下也有余不到哪里,魏颖摘了头套,伤口颜色更深了,他气恼地戴上从杂货店顺走的口罩,搂住林禄安腰的手紧了紧,气急败坏的,“不许咬脸了!”
“那咬别的地方?”
“noway!”他想到什么,口风一变,“有一个地方可以。”
温热的吐息喷薄在耳后,林禄安把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裸露的耳根被遮住,他斜觑魏颖一眼,用胳膊肘把他怼开。
川菜馆没找到,一路逛到一家马来西亚的小摊边,玻璃柜下都是彩色的粘牙糕点,餐盘上码列着黄金糕提拉米苏蛋糕卷,价牌别在餐盘前,价格不等,多在十美刀以下。
魏颖突然暂停在摊前,林禄安撞在他的背上,摸着磕疼的额角问道:“想吃?”
魏颖点头,一只手包住他的额角,一只手在橱窗外比比划划,店员跟着他的手势打包,还没吃到正餐,餐前甜点就花到一定数额了。
询问糕点店员后,林禄安得出附近有一家川菜馆的结果,距离上一次进食超过十二小时,他凭借灵敏的鼻子大致能找到餐馆位置。
魏颖摘下口罩吃糕点,其余的一大包挂在林禄安手上,兔子敏捷地在街头左蹿右找,粉色的残影晃出出窍的灵魂,他的眼皮一跳,赶紧把人喊住,“你跑哪去?”
“少爷,我饿死了。”
林禄安往回走两步,魏颖握住他伸出的手,凉丝丝的比冰棍还消暑。魏颖攥住他的手,向右偏偏头,
“在那,你的辣椒店。”
林禄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扯着他往里钻,这个点多数餐馆即将打烊,他们踩点进来,没几样菜品可以选了。
都怪魏颖吃什么马拉糕,林禄安翻着菜单,手指在所剩的菜品上依次停留,“都要。”
服务生接过菜单离开,魏颖摘下墨镜,眉间蹙出一道浅浅的细纹,“你不问我想吃什么吗?”
“你都说辣椒店了,吃辣椒呗,小辣椒魔鬼椒青椒你喜欢哪个?”
“……”
魏颖向他伸出手,林禄安不解地望他,几秒后拍开他的手,把糕点的纸袋子放到身后。林禄安也学他把手伸出来,偏小的手盖在魏颖的掌心上,不屈不挠地晃晃,“给我。”
“你也想吃,非得吃我吃过的?”
魏颖把没剩多少的彩虹色娘惹糕放他手心,林禄安捏紧包装袋,皮笑肉不笑,“少装傻,手机。”
“啊我忘了,在家。”
魏颖浮夸地耸肩摊手,重新戴上墨镜回味糕点的黏甜,就是不理林禄安烧灼成形的视线。
“给,我。”
林禄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不大的空间里魏颖身后就是墙,他被拽得靠前,半张桌子被他抱到怀里,眼底就是林禄安气吁吁的脸。
脾气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