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玦整了整衣衫,晨露未曦,天气似乎并没这么冷,也许快到春了。
“庄主,我们现下就赶回寰庄去吧。”
叶慕清下意识地朝他伸出一只手
由于时间紧迫,叶慕清的头发并未打理,有点翻卷杂乱,而因体质有些虚弱导致唇色泛白,一双漂亮的眼因刚睡醒还作出有些迷茫的状态,颇有种被欺凌过的脆弱美感。
哎嘛,差点把他当成大姑娘了,他可不能对这个大魔头有恻隐之心。
叶慕清瞧他这傻样,忍不住轻笑一声,转而带着许些哑声问道,“我现下这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也好看么?”
说不好看是要被揍的,陈玦只能擦了下鼻子后嘿然一笑,“庄主大人自然是Jing雕细琢的绝色美颜,尊贵无上的威严是与生俱来谁也模仿不到位的。”
这话虽说的假了点,但叶慕清起码没发脾气。
陈玦背起他走了一段路,想着太监季伯英的人也可能要来寰庄护着叶慕清,到时候两派打斗起来,他就在打斗前先把何褚之的药取走,之后趁乱摆脱叶慕清的掌控。
不过如果真的打起来,朝堂可能又是一番动荡的局面,这不是普通的斗争,争的是宦臣与文武百官的面子,这次是褚之先开的端,季伯英不可能会让他好过……
正在头脑风暴着,突然感到肩膀被拍了一下,陈玦立马下意识地扭过头问道,“庄主有何吩咐?”
叶慕清垂下眼睑,唇动了一下,陈玦想听清就往后贴紧他了些,叶慕清立时皱起眉把他的头按了回去。
陈玦心里一阵不快,……嗨呀!这人真的是…!到底要讲什么又不讲,吊人胃口嘛这不是
接下来叶慕清也没再说过话,这让陈玦属实心慌,怕自己徒弟会有啥意外,最终几番周折下来,到了寰庄门口
平日里有人把守的大门此刻却大大的敞开,里面空无一人
不可能,昨天都来了这么多人,难道在唱空城计?
叶慕清似乎是过于嫌弃陈玦的笨,终于忍不住开口,“寰庄有机关,政司不敢擅闯,你以为谁都像何褚之能入师竹闲人?”
一边说着一边脸色有些不自然。
机关,寰庄,竹闲人不方便……难道……难道叶慕清也是竹闲人的徒弟?陈玦震惊地转过头
叶慕清非常不愿意承认,却还是答道,“早就不算了。”
叶慕清和何褚之居然曾经是同门师兄弟,这TM什么狗血剧情?陈玦心里骂道,下次是不是就是普天之下皆亲兄弟了?文案你可真行啊你,能来事!
陈玦正想再捋一捋关系,便听到轮子碾着地面滚动的声音,而且愈来愈近
“庄主。”
寰实推着轮椅出来门口迎接他们,陈玦看到他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和想把自己撕成人rou碎片的眼神,再看了他头部的大蝴蝶结包扎,有些心虚慌乱地吞咽了一口水
叶慕清被接过去落了座,寰实立马推着叶慕清离陈玦远了些,陈玦无语,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充当一个保镖。
“若不是庄主为了甘遂的生意而消耗了大量内力,那何褚之根本就不是庄主对手……!”
“闭嘴!”
陈玦心里一惊,甘遂组织是否还留在寰庄?毕竟除了大事件,叶慕清很少出庄子。
叶慕清摆摆手,“陈玦,来者皆是客,你稍后把他们接进来吧。”
陈玦下意识地应下了命令。
等发现不远处扎驻的政司的人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更有人放狂语大肆嘲讽他,陈玦这才发现不对劲
他们不敢骂叶慕清也不敢动手,门口出了这一遭,他们觉得陈玦地位低下可欺负,敢情叶慕清把他当防弹衣吸收炮火呢?!怪不得寰庄仆人都不出来!!
“他们骂够了那小子,进来时火气便不会这么大,我们就更好拿捏,还为属下出了一口恶气,庄主一箭双雕的英明!”寰实摸了摸自己被陈玦揍肿的猪头脸,得意地赞扬道
叶慕清泡进浴桶里,闭上了双眼。
他想让陈玦四处树敌孤立无援,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寰庄的人,寰庄才是唯一能护着陈玦的一颗大树,处处施压陈玦才不会想着离开。
“派些人护着他,别让政司的人对他动手,”想了想,又嘴硬地补了一句,“不然有损寰庄的颜面。”
——
陈玦觉得自己被骂真心苦,想亮明自己的王爷身份不被骂,但又怕被人举报和寰庄季伯英狼狈为jian有着谋反之心。
且不说这个,现下寰庄里应该是大战在即要来一场腥风血雨,毕竟里面那两个人立场就不同……
陈玦心里不安,脚步便加快了一些,心里已经出现了无数个血腥暴力的画面
别打,千万别打!
“拜见尚书大人!”
听到身后的人齐刷刷地行礼,陈玦脚步倒退了一些
面前的美人换了一身白色短打,长发被发带干练地束在脑后,一只手正挽着另一只手黑色护腕,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