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面具也挡不住什么吧,戴不戴有区别吗?”
“戴上。”
对方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何毕怀疑地盯着眼睛位置上的俩大窟窿,但还是听话地戴上。
季语声领着他进电梯,刷卡,去到地下二楼。何毕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眼睛直直地盯着电梯上跳跃的数字,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喉结不住吞咽,同时又觉得荒谬,家里明明有个好这口的,他却出去专门花钱请人来“调教”自己。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痛快。
“等下就坐在我旁边。”季语声对他交待。
电梯停稳,季语声没急着出去,电梯门上装了面镜子供客人整理仪表,他抬头,和镜子中的何毕对视,耐心道:“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如果受不了就直接告诉我,我带你出去。”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何毕伸手按开电梯,不太喜欢季语声这样探究打量的眼神,任谁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人这样盯着瞧都会感觉到冒犯。
电梯门开,这个被何毕一直逃避抵触着,又带有莫名吸引力的世界就这样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展现在他面前。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季语声。
地下二楼由一个巨大的活动厅组成,单从地上的门面绝对想象不到里面会有这样大的空间,足有两层之高,应该是建的时候直接把地下负二三层给打通了。
四周的卡座间区众星拱月地围着最中央的舞台,不少人已经落座,并不是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两个男人正把整人高的束缚台往舞台中央搬,一位工作人员跟在后面,举着的架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鞭子。
何毕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了,季语声领着他往里走,时不时和旁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至此他彻底明白,为什么连坐哪里这样的事情季语声都要专门交代他一声——dom和sub根本不用刻意区分,卡座里坐着的是dom,在旁边贴着dom大腿跪着的是他们的sub,就算有好好坐着的,脖子里也戴着项圈,最重要的是二者之间气场上的天差地别。
何毕差点被一个跪着的sub绊到,前面走着的季语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及时捞了何毕一把。
“谢谢。”何毕尴尬地抓着季语声的胳膊,离近了还能听到那个sub身上发出的奇怪嗡鸣声,他的目光掠过对方chao红的脸色,尽量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李经理正穿梭其中安排事宜,路过二人身边脚步一停,似乎惊讶于何毕会在此时就出现在这里,他有些责怪地看了眼季语声。
“没关系,他跟着我。”季语声打发李经理走了。
“怎么了?”何毕紧张起来,以为自己打破了什么心照不宣的潜在规矩,然而季语声神色如常,好像没听清何毕问他,疑惑地嗯了一声,轻声道:“什么?”
何毕不说话了,又是这样,他怀疑季语声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都会装出一副很礼貌的样子去敷衍别人。
“为什么有的人不需要戴面具?”
二人找了个没人的卡座坐下,季语声解释道:“那些没戴面具的,大部分是我们这里的调教师,工作人员带什么面具,谁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签合同的时候客人都要留一份身份证复印件的,怕玩过头出事情找不到人。”他看到何毕脸色变了,又好心地补充道:“不用害怕,目前这样的倒霉蛋只有一例,那个sub实在太不听话太想找刺激,不过人已经康复了,活动自如,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就是身上多了个人造肛门而已。”
季语声一副很乖的表情,却藏不住眼中的狡黠和得意,让何毕更加确认他后面那句是专门加上的。
“那小部分呢?”
对方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围的灯光先暗下来,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外放,盖住了季语声的解释,何毕只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开合又闭上。
一位魔术师打扮的dom领着自己的sub上台,上台的方式很特别,牵狗一样,sub膝行在他身后。
何毕看在眼里,不免又想起了在陈狄电脑里看到的视频,他突然感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恨意,这股来势汹汹的恨意在魔术师把狗奴用绳结吊起来时更甚,谁叫他们坐得远,看不清台上人的脸,模糊的身形允许何毕进行一切天马行空的想象用来自虐。
他想现在就回家,回家砸烂那盆陈狄出差时专门给他买回来,已经养了四年的多rou。
但何毕什么都没做,他的指甲嵌进真皮卡座里,强迫自己欣赏着这出暴力美学。
台上的狗奴不知是刚下班就赶来参加活动,或是像季语声一样专门去换了身衣服,他上身白衬衣,下身西裤,被吊起时紧实的胸肌撑得衬衣紧绷。
魔术师的鞭子伴随着裂帛声,一下下落在他身上,整整齐齐的四鞭之后,衬衣被打得稀烂,聊胜于无地挂在狗奴的身上,掩不住白皙rou体上红色的鞭痕。
前两鞭交叉着打在胸口,后两鞭叠在前两鞭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