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的棋子再不走,就算是你输了!”
耳边响起了一句甜甜的娇斥声,几分熟悉,几分悠远,仿佛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轻轻飘飘的荡了过来。
游世慢慢的抬起眼,眼前却一片模糊不清,但很快眼前的事物就变得清清楚楚,好像他刚才就是一时眼花了而已。
等他再定睛一看,面前放了一盘黑白棋子相间的棋盘,对立而坐的女子着了一袭白裙纱衣,如水的墨发挽起了个垂坠鬓,脸庞Jing致的宛如丹青画中里面Jing心雕刻的仕女,眉心间有一只白纹勾就的蝶翩翩欲飞,在阳光之下隐隐闪着光。
正符合了少女的名字,白蝴蝶。
也是他的师妹。
手间执的一枚黑棋只迟疑了片刻就落到了棋盘的正宫位,随后游世就听见师妹的一声惊呼。
他愉悦的勾了勾唇角,淡淡说道;“要我输,哪里会这么容易了?你还是多练练手再来,都输了我这么多次了,怎地还学不乖!”
“我哪里输了多次?我才输你六次而已!”师妹泄气的把手中白棋扔进了棋篓里,抬面极其不满的反驳他,又埋怨道,“大师兄,我说过多少次了,收敛一下你的糟糕性子,不然今后哪个女儿家会愿意嫁与你?”
“呵,你输我次数的多少,是取决与你要找我下几次的问题。”游世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云淡风轻的回道,“至于谁会来嫁与我,先不说长师为父同不同意此事,我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至今找不到道侣的老姑娘来Cao心吧?”
“你今年几岁了,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凡间的女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可都儿女双全了!”
见游世毫不客气的把自己连折带损的说了一顿,堵得她只字难言,气的不轻。
白蝴蝶一双大大的杏眼子愤恨无比的瞪着游世,一口贝齿咬的咔咔直响,看她咬牙切齿的是恨不得就地咬死了这一出口说话就狠毒的堪比了毒蛇皮子的大师兄!
“大师兄,你知不知道许多弟子私底下都谣传你不仅长得奇丑无比,性子还暴躁又恶劣,动不动就要鞭打杀人,私下皆是叫你黑煞阎王!?”白蝴蝶痛斥道,“以前我尚觉他们说的过分了,现在看来他们是把你说的轻了,对你亲师妹都说话这般狠辣不留情面,你根本就是个煞鬼祸害!”
即便听见自家师妹对他咒骂不止,语气也难听至极,游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有点怡然自得,口气平静的一一应下了。
“我长得不好看,脾气火爆,他们说的尽是事实没有过分。煞鬼祸害嘛,我还不至于,但黑煞阎王这名字听着还不错,要不今后你也这般称呼我?”
光是游世满不在乎的态度就叫人打心底的是一阵无力感,又听他短短几句充满了肯定赞同的话语扔出来,白蝴蝶的怒火就像是被盆冷水扑灭了的熊熊大火。
她哭笑不得的望着对面一直没什么多大反应的游世,苦笑问道;“大师兄,你今日说话也太Yin损了,你是出了什么事吧?”
惊讶于她竟能看出自己极力隐藏的不对劲,游世默默的看了对面的师妹一会儿后,缓慢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无事,但我心情有些不佳,刚才是我说话过了,师妹莫怪为兄失礼。不过你确实老大不小了,该要好好的找个人家。”
白蝴蝶基本是与游世一同长大的,纵然自家这师兄性子恶劣又说话不好听了些,但多数时候都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冰山驼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把火气撒到别人的身上。
因此若是游世突然话多了起来,而且还句句含针带毒,就说明他此时的心情糟糕透顶,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偏问题也是出在了这里。
极力忽视了后面的话,白蝴蝶追问道;“大师兄今日明明一直在我这里,且之前也相安无事,怎会突然就心情不佳?”
对,问题就是在这里,今日游世明明一直于她在一起练功修习,直到后来两人写字下棋,期间游世一点异样没有,依旧是平常的一副冷冷淡淡,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模样。
似乎是直到刚才两人下棋的时候,游世才突然变了,不仅话多又狠,眼神还四处飘散没个着落,一看去那眼底深处是一片深沉似海,就好像那眼底深处是死了一般,泛不起一点涟漪,黑漆漆的叫人看了就不舒服。
但他们只是下了个棋而已呀!
“师妹,我……..你信不信南柯一梦?梦中不知生死,不知何处,不知真假。”游世放在桌边的手微微握了拳,平缓极静的语调听不出来一丝波澜。
“我才不信呢,什么南柯一梦,皆是凡间的凡夫俗子糊弄人的,人活一世,我活一生,难道是梦是真我自己还不清楚么?”对面的师妹不屑的皱眉,莫名其妙的得到这么句话令她摸不着头脑,但又不好逼问游世。
白蝴蝶低头一看面前的棋盘,越看棋盘之中的黑白棋子越是生气,索性一挥手,面前黑白棋子占了大半个江山的棋盘一动,上面的棋子全部飞空旋转了几圈,接着就洋洋洒洒的各自落回了黑白棋兜子里面,黑的黑,白的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