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跟着贺思为已经6年了,不过贺思为不知道。
他现在是灵魂状态,每天每天得看着贺思为,又去找温舒啦,又去找别的小情人啦,又皱眉啦,又渣了哪个可怜的小美人啦。
贺思为是个渣,云深死前死后都这么觉得。除去当幽灵的6年,他认识贺思为也有4年了,这个坏心眼的男人,不顾云深的想法,强行拆散他和学长,强行占有云深。
云深现在还记得那是他20岁生日的时候,在生日party上学长邀请了贺思为,贺思为是学长的发小。这天,是学长要向云深表白的那天,是云深噩梦的开始,是他恨贺思为的开端。
贺思为有着一双明明应该多情的丹凤眼,眼里却无情,他看向云深的眼神也不是爱。
学长将告白礼物藏在生日蛋糕内,是一对戒指,特地去国外找的手工艺人定制的。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学长将戒指戴到了云深纤细修长的无名指上,戒指内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外围闪烁着钻石象征忠贞不渝的光芒。云深开心极了。他喜欢学长,从上大学第一次遇到就喜欢,温柔的,总是会照顾他的学长。
云深很单纯,很天真,他认为自己此生都会很幸福。
但是贺思为强势得闯入他的人生,他毁了云深的一切。
开始只是学长经常叹气,云深问了他,他拍拍云深的手示意云深放心。到后来就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云深看着学长日渐消瘦的脸颊,浓重的黑眼圈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但是学长还是不告诉他究竟怎么了,就是会用力的抱住他,嘴里喃喃自语,说放心,云深,我一定会保护你。云深猜到可能跟自己有关。
直到有一天,云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来的短信,想知道宴君悉最近怎么了么,今晚8点,来XX酒店302包厢。
云深没有跟学长说,当晚独自去了。他想知道他的爱人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想游离在外,想帮助他。
怀着忐忑的心情,云深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已经有人坐着了,云深一愣,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学长的发小,贺思为。云深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以为贺思为知道了学长的事情,也是想帮学长的。
贺思为的黝黑的眼眸看人时显得非常认真,看着那个云深腼腆的笑。真像啊,贺思为想。
贺思为眼神示意云深坐下,身体向桌前靠去,手肘撑着桌子,双手交叠撑住下巴,仔仔细细将对面的云深视jian了一遍。云深有些拘谨,气氛太尴尬了,云深先打破僵局。
“贺,贺先生,您能告诉我学长发生了什么事么。”
云深声音小小的,贺思为心里感叹一声,连声音都这么像,他光看到这个人就有些硬了。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哑着嗓子道:“知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云深愣住了,那把我叫来干嘛?他忍住心里怪异的感觉,再次开口:“贺先生什么意思呢?”贺思为见对面的人已经有些生气了,他轻笑:“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件事也要你才能解决。”
我才能解决?什么意思?云深思考着。
贺思为站起身来,迈着长腿走到云深身旁坐下。云深呆呆得看着贺思为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一样走过来,眼神睥睨,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压力太大了,而且贺思为的眼神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云深强压住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尴尬一笑:“贺先生,说事情不用靠这么近吧。”贺思为坐在云深身旁后并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有必要的。”
说完贺思为轻轻一笑:“宴家要倒了,宴君悉的爸爸被查出受贿几十亿,已经被控制,他家的产业也被税务查出问题,现有资金已经无法填补这个巨大的债务,资金已经被全部冻结,现在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找另一家企业收购。”云深越听越心惊,“学长,学长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是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为什么贺思为说他可以解决呢?
“贺先生,您,您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他转头,眼神带着些恳求的意味,他还不知道贺思为叫自己来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想告诉他这件事情么。贺思为说找另一家企业收购学长家的产业,是不是说他可以帮忙,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贺思为是学长的发小,他一定会帮学长的!
云深的眼睛很漂亮,脸也很漂亮,云深的眼睛大大的,茶色的瞳孔晶莹剔透,一派纯真。跟温舒还是有些不同的,贺思为定定的看着云深,温舒的眼睛永远淡然,不会出现这样小鹿般的神情。但是也够了。
贺思为歪了下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是的,贺氏可以收购,但是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他说完,目不转睛得看着云深的表情变化,由恳求变成呆愣再变成惊愕最后变成恐慌。云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贺思为的意思他明白了,他终于懂了学长为什么说会保护他。可是,可是为什么是他呢?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魅力,长相虽漂亮却也不是倾国倾城,哪里值得贺思为这么做。而且在生日party之前他根本不认识贺思为。
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