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林没有买车,因为宅,不爱出门,对他来讲人生最远的远门就是距离学校五六公里的商圈。那里有一个仓买型的超市,他三五不时会去补充些食材。
他自己做饭还算好吃,因为在饭店当过帮厨,只要不是什么困难的菜式都还做得有模有样,林雨也经常过来蹭饭。
林雨老家在东北,研究生是在国外念的,本来毕业了也想回东北老家,但是无奈父亲工作调动,她被自己那个母老虎母亲按着脑袋押来了文华市。
俞白林从和林雨熟识起来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出自普通家庭。一个人举手投足间会流露出他的出身,这点从林雨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泼辣,开朗,偶尔爆两句无伤大雅的粗口,有点愤青,身上总是充满了天真的正义感。她很多时候很坚持自己所信奉的真理,但是又不固执己见,能力体谅别人的难处。而且在偶尔和俞白林一起逛街的时候,对于那些价值工薪阶层几个月工资的奢侈品,她也只当作普通的东西,并不觉得两万块钱一条围巾过于奢侈,也不觉得两百块钱的包拿不出手,这种自信很难出自于条件困苦的家庭。
不过这些对于俞白林来说都无足轻重,认识五年有余,如果林雨没有主动提及,他也从没问过林雨的家庭,只是知道她父亲是走仕途的仅此而已。
林雨曾经说过很多次让俞白林买个车,这样干嘛都方便,俩人也不要至于每次去超市买完东西都要打车回。至于她自己,第一次跟着司机出门练车,就一脚油门撞在了绿化带上,就此打消了开车的念头。但是俞白林一直觉得自己鲜少出门,打车也方便,不用每次都辛辛苦苦找车位,何苦要为难自己呢。
不过此时此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没车的麻烦。
麦启星正乖乖的让他牵着,但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这会儿正是晚上大家应酬完回家的高峰期,打车软件上已经转了二十分钟的圈都没人接单。俞白林都已经自暴自弃的想不如把麦启星带回自己的宿舍算了。
十分钟前当他发现打不到车的时候,他就问过麦启星,不如就睡楼上,但是麦启星态度坚决的要回家。他不能跟醉鬼讲道理,只能无奈地继续等。这又是十分钟过去,俞白林终于忍不住了,倒不是他着急,麦启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外套估计是丢在了包房里,俞白林把自己的毛衣给他披上,依然阻止不了他不住发抖。
“你会开车吗?”麦启星突然问道。
“会。”俞白林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对方从裤子口袋里掏了车钥匙出来塞进了他手里,“你咋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麦启星像只不想面对剪指甲的猫一样把头扎进他的颈窝蹭了蹭,“冻死了。”
俞白林叹了口气,无奈地顺着麦启星的指示找到了一辆白色的宝马,打开车门把这个祖宗塞进车里扣好安全带。
上一次俞白林造访麦启星的家的时候是完全喝到断片的状态,别说几单元几户,他连麦启星家住在哪个区都不知道。好在麦启星没真的失去理智,摸出手机打开导航之后才闭上了眼。
他家离星夜不是很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房子是个一百七十平米的跃层,楼下是厨房客厅主卧,楼上是客卧和游戏室。麦启星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本来兴致勃勃地建了个旋转楼梯,但是连着三次踩空差点把自己摔骨折之后,他直接找人把这楼梯砸了换了个直上直下的,可能是心有余悸加上确实家里也没客人,所以楼上便空下来闲置了。
不过俞白林也没心思研究他家里的装修布置。麦启星其实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那种,到了家门口还能指挥他找车位,刷卡上楼按指纹开锁,只不过一回到家,进入了舒适的环境之后,他的脑袋就开始罢工,只想瘫在沙发上好好抽根烟。
俞白林可是不记得上次他说人家抽烟死得早,但是他作为一个三好青年,看到麦启星从茶几下面摸出烟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抢了过来,“少抽烟。”
麦启星伸出了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可惜俞白林在不该有原则的时候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把烟揉了揉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麦启星哭笑不得的拉着他的手,四目相对了半晌,然后手上一用力把俞白林拽了个跟头跌在他身上。他则毫不客气地拽着俞白林的衣领吻了上去。
一个来小时之后,麦启星还是如愿抽上了一根烟,只不过是他坐在浴缸里等着俞白林在外面收拾的时候。
俞白林此时却坐在外面一片狼藉的沙发上发呆。
这是他第二次来麦启星的家,这是他们上的第三次床。其实他们也才认识了一个来月的时间,三次见面居然都是为了上床。他很难界定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心照不宣的炮友还是包养未遂?
沙发套上到处是水渍,也说不清是谁的,俞白林想着,看来以后不能买布艺沙发,继而又想到他们也没什么必须住在一起的理由,怎么就开始想起了要买什么沙发呢。
也许真的像是林雨说的,自己栽在他身上了吧。
上一段恋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