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本来以为今天要上演一出她当恶人手撕小白脸的戏码,但是当她看到从电梯里揉着额头缓缓走来的男人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陪酒的小孩?”
“是啊?”俞白林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又看了一眼麦启星今天穿的浅粉色外套,感慨了一下怎么会有人连粉色也穿得这么好看。
林雨原地思考了三秒,然后突然道,“Cao,明天我上午的课ppt忘做了,我得回去做ppt了!”
“啊?”俞白林有点疑惑,明明是林雨非要跟来的,现在却又突然要跑路,但是ppt确实很重要,所以他也没多想,答应她晚上回去跟她报平安之后就匆匆道了别。
麦启星停在二人几步远的位置,等着两人说完了小话,然后看着那个穿着灰色卫衣和浅色休闲裤子的男人抱着一个袋子三步并作两步向自己走过来,“有什么事?”
“我们进去说?”俞白林觉得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讲话总归是不方便,而且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了,“哦,我是不是要点你才可以?毕竟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了。”
麦启星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今天一天都头痛的要命,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太阳xue跳着痛,“上楼吧。”
“好。”俞白林虽然大脑处理器比较老旧,但是还是能看出面前的人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反驳,亦步亦趋地跟他走上了电梯。
依旧是顶楼,但是麦启星打开的房间却不是上次那间逼仄的茶水间,而是一间装修看起来温馨又舒适的会客厅。他也没客气,直接倒在其中一个沙发里,“随便坐,喝什么?”
俞白林有些束手束脚的坐了下来,心里在琢磨这是什么地方。房间里装修都是明亮的颜色,有些地方还带着些孩子气的设计,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会所应该有的风格。不过他又转念一想,按照麦启星自己的说法,他应该也是这里的头牌了,有个自己的休息室什么的倒也正常。
“旁边的冰柜里有酒,喝水的话就自己去橱柜里拿,喝饮料我就让人送过来。”麦启星见他只是四处打量并没有回答问题,于是耐着心思又说了一次。
“那就,喝酒吧。”按照俞白林对于陪酒这两个字的浅薄理解,应该是自己喝酒对方才有提成,所以就算俞白林其实是一杯就倒的酒量,他还是选择了喝酒。
麦启星有点意外的挑了下眉毛,毕竟上一次两人酒后乱性还是上一次,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完全不长记性。不过他也没阻止,一方面是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什么亲密关系,他犯不上开这个口。另一方面是他今天实在是连说话的劲儿都没有,也懒得说什么。
至于为什么还要带人上来,麦启星强行安慰了一下自己,人不舒服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想要人陪,而俞白林恰巧是送上门来的漂亮脸蛋,何乐而不为呢。
俞白林自己去旁边的酒柜里挑了一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给麦启星也倒了一杯,但是想了想又把两杯酒都挪到了自己面前,“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是啊。”麦启星倒也没藏着掖着,“昨天喝多了。”
“那……”俞白林在这欲言又止了半天,端起自己拿杯酒一口干了,然后鼓起勇气道,“你别干这个了,我可以给你钱,我们上了床我该对你负责的。”
“哈?”麦启星被他这段豪言壮语弄的有点懵,转而又觉得好笑。
上一次俞白林找上门来说的也是要对他负责。
麦启星今年不过二十来岁,早些年炮友也是换了又换,但是从来没人跟他说过,我们上了床我要对你负责。
这话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很陌生,但是却莫名的让他有点踏实,甚至心底冒出来一种对方长得好看活儿也很好第一次做爱就两个人都爽到了那实在不行凑合过也可以的心思。但是麦启星又一次把这一切归结于身体不舒服时就会跑出来作祟的脆弱情绪。毕竟除了在床上之外,他是个不会示弱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一路走到今天。
看麦启星没有答复,俞白林似乎有点焦虑,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之后又郑重的说到,“你现在还年轻,仗着自己身体好,等以后年纪大了怎么办呢?我是认真的,我可以给你钱,可能没有你现在赚得多,但是也够你生活,你可以继续读书,找个其他工作,我……”
还没等俞白林说完,麦启星坐直了身子打断了他,“要做爱吗?”
“啊?”这次轮到俞白林懵了。
他平常不是个话多的人,和同事之间,包括和学生,都是言简意赅点到为止。刚刚他在说那段话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认识了麦启星之后仿佛把这一个月的分两都提前说完了,没想到又被他一句话哽在了这里。
“我说,要做爱吗,现在。”麦启星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来找我不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俞白林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麦启星听了他笃定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而道,“那你陪我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