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莫苍远带着下仆入住季宅之后,许多事情一时间有了规矩。早饭是七点整,好好地准备在桌子上,荤素搭配,蔬果鳄梨配着刚刚煎好的法式薄饼,颜色鲜亮,看起来让人十分有胃口。
有人服侍固然是好,但有人服侍也就意味着许多事情束手束脚,离随心所欲就愈发地远了。
家主用餐与下人不在一处,餐厅内只有季寒城一个人的座位与一人份的餐食,侍奴按规矩不能与家主平起平坐,要服侍家主用完了餐,去侧厅吃饭再继续随侍。
江凛本来想老老实实在脚下跪一会歇歇,谁知季寒城看了看桐木桌子上的铃兰蕾丝桌布,眉梢又是跳了跳。
“倒咖啡去。”季寒城轻轻踢了踢脚下跪着的侍奴。
“哦。”江凛应了一声,知道这小子是故意折腾他,只能站起身来往厨房去。
季寒城看着江凛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些有的没的。——昨天早上家里还清净,没什么外人,那个时候没把他下身围着的桌布扯下来按桌子上干点什么,谁知道忽然就没那个机会了。
真是想想就让人来气。
气不顺,就来回折腾了江凛几趟,倒了咖啡嫌烫,又让他去倒红茶。倒来了红茶嫌弃没柠檬,切来了柠檬嫌片厚。反复几趟江凛也看出来了,满脸“我看您还能找出什么茬来”地默默随他折腾。
一顿饭,江凛就在跪下起来跪下起来之间折腾得没停。季寒城终于吃完了饭,找够了茬,气也顺得差不多了,端起已经快没热气的咖啡,踢了踢江凛,“吃饭去吧,吃完饭回来找我。”
江凛刚要起身,餐厅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他怔了一下,先跪着没动。
季寒城微微皱眉,盯着这两个只是暂居但丝毫不消停的人。
苏紫月穿了一身剪裁十分合适的白衣服,看起来干净娇俏,漂亮得闪闪发光。他满脸挂笑走近季寒城,深深鞠躬行了个礼,软声叫了句“季少主。”
衣服领子开得大,他这礼又行得深,从衣领看进去,都能看见嫩红的ru尖。这真是恨不得把“我想爬床”四个字写脑门上。
……好看是好看,然而看起来非常娇弱可怜不禁折腾。季寒城默默想。就算不是苏家送来的,他对这种类型也没兴致。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用来和我请安,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不用和我说。”季寒城冷冷淡淡地说,又抬眼望向苏十九。
苏十九倒知道季寒城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心里想这位少主心里不痛快就对了,他来季宅身上的目的之一就是尽量想办法让季少主收下苏紫月。要少主收人,自然得让他发觉这罪奴用起来不舒坦。——昨夜应当是不舒坦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他抬手奉上一个小小的金色钥匙,又说道:“少主,在下身为刑官,应当为少主分忧。按家规,罪奴每日清晨都应领鞭十五下,是晨起赎罪之意。若是方便,在下就将这职责领了?”
季寒城接了钥匙,向江凛指指自己脚边。“跪过来。”
江凛应了一声,向前跪了两步。
季寒城嘴角微微勾了勾,一把撩起江凛背后的衣服。——结实流畅的背上,一片新鲜鞭打的伤痕,由于方才又来回起身,被衣物磨得微带红肿,有几片打得手太重破皮的伤口更是沁了一片的血。
“早上惹我生气,打过了。”季寒城把江凛衣服放下来,又把钥匙给他一丢。“去开了锁吃饭,吃完饭去我书房里跪着背家规。”
江凛答应了一声,麻溜地叩了个首,接过钥匙,起身向卫生间去了。没多一会,回来将那个金属笼子和钥匙都交在了季寒城手里。
洗倒是洗过了,水淋淋的。季寒城盯着手里的那个shi了吧唧的玩意,嘴角抽了抽,又往江凛身上一扔。
“以后侍寝时自己准备好了去给苏先生过目。”季寒城低头看着江凛。“听懂了吗?”
“是。”江凛乖乖答应。——这事实在没办法,说是“自己准备”,其实早上季寒城和他说好,这几天侍不侍寝索性不让苏十九知道就是。实在不行,就去找这位小爷动手。反正都要挨打,虽说这位小爷打人又没章法又疼得厉害,但总觉得被他打起来还顺心点儿。
季寒城又抬头看了看苏十九。“还有什么问题?”
苏十九犹疑一下,也觉得季寒城已经让步,他也没法继续咄咄逼人。只得点头道:“是属下多嘴了,只是属下身为刑官,必须严守规矩,请季少主勿怪。只要罪奴守身合规,属下自然没什么多说的。”
季寒城点了点头,又瞪了江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去吃饭。”说着,端起已经冷了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手上shi淋淋的,江凛那个混蛋玩意在他吃早饭的时候把那种东西往他手里放,简直十分欠抽。正好下次一起打。
见江凛麻溜地滚去偏厅吃早饭,苏家两个碍眼的人也告退,季寒城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往书房去了。
他今天事情也不少,千花山矿脉停工,每一天都有损失。他虽然可以只做一个董事不参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