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信了南夏的话,现在我同我的三个室友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开学第一天,他告诉我,我的三个室友都很喜欢恶作剧,所以他们递过来的吃的喝的一律不要接,要小心他们整蛊我。
我从小便是个倒霉体质,性格也十分地懦弱,听着南夏这样说,我便信了。大学这四年也太倒霉了,碰上了三个不好相处的室友。
小时候被欺负久了,我便也总结出了一套和别人相处的办法,那就是——保持高冷。
用高冷掩饰我的懦弱,造成一种不好相处的假象,用以迷惑他人。
第一次见到燕听的时候,他向我笑了笑,而我,弯起左边的嘴角向他冷笑。我看见燕听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下午,我的另外两个室友也一起来了。他们三个互相介绍了一下,可能是见我一个人坐在书桌边看书,便也没有来打扰我。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燕听提议一起去吃火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毕竟我是一个高冷的人设。
林逾静也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温声问我有没有想吃的,他可以帮我带回来。
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道:“提拉米苏!”
说完我便后悔了,万一被他整蛊怎么办。
但我看他笑得那么真诚,又有些不确定。会不会,是我想错了。
应鹤初拿起桌上的外套,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吧。”
偌大的寝室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时南夏给我发来消息,问我和室友相处得怎样。
我想了想,便回复道:我觉得他们人都很好,看起来不像是jian恶之人。
南夏发来了一条语音:臻臻,你忘记你是怎么被欺负的了吗?那些人装着善良的样子接近你,获取你的信任之后再肆意欺辱你。臻臻啊,你都十八了,也该长点儿心了。
我发了很久的呆。我想起来了,很多人围着我,把我推倒在地,满面嘲讽地对我说:“李臻,你真觉得我们把你当朋友?你不过是个懦弱的垃圾罢了。”
我的室友们回来了,林逾静把那盒提拉米苏递给我的时候,我当着他们的面,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看着我的室友们冷下来的脸,没由来得感到后悔。
虚假的平静,被我这满身的保护自己的尖刺给划破了。
睡觉之前,我躲在被子里,很没骨气地哭了。
现在好了,我主动向他们宣战了,他们应该会霸凌我吧!我完蛋了!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第二天,我便去找辅导员换宿舍。辅导员当时只是说这事等等再看,可后来我才知道,她去问了燕听,林逾静和应鹤初三人,是否和我有什么矛盾。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换宿舍这事便也不了了之。
然后我悲剧地发现,我的室友,对我的厌恶好像更深一步了。
自这以后,我和我的舍友们便再无交流。
他们三个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只有我,一直都是形单影只。偶尔他们三个会一起讨论作业,会一起打游戏,我总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我感觉我遭受到了冷暴力。
“李臻,你的书。”林逾静递给我一本高数。
上完高数课后,我忘记把书拿走了,没想到林逾静会帮我把书拿回来。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面上却依旧是冷冷的。
想来林逾静也不指望我道谢,把书递给我就走了。
我对林逾静稍微有了那么点好感,也只是稍微。
毕竟林逾静相对于其他两人,温和太多了。
应鹤初是我最不想接触的那一个人,偏偏今天我又不小心打破了他的杯子。
玻璃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宿舍安静的空气。
我愣在原地没有动。
燕听只是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而林逾静则是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还来不及体会林逾静那个微笑的含义,就听见应鹤初说道:“李臻,你说下次,我是不是该买一个耐摔的杯子回来?”
我看向应鹤初,只见他手肘搁在书桌上,撑着下巴望着我。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感受到了嘲讽。
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木着脸站在这堆碎玻璃旁边。
“啧。”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应鹤初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最后还是应鹤初起身去拿了扫帚清理掉了这堆玻璃渣。
我一回头,发现燕听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我瞪了瞪眼,试图让自己软弱的眼神看起来更坚定一些,可我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显得凶神恶煞。
燕听耸了耸肩,便又低着头写论文了。
这件事之后,我便对应鹤初敬而远之,路上遇见他都是远远地绕路走。有时候面对面地碰上了,我也会不自在地绷住脸,快速地和他擦肩而过。
我发现应鹤初还真买了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有次上课时见了他这个灰黑的杯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