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穿上礼服,走进宣室殿前殿的议政厅。
群臣跪拜:“皇后殿下长乐未央。”
杨娇看到御座的两级台阶下摆了桌子和坐垫,她绕过去,直接坐在御座上。
“殿下,按照规矩……”礼部尚书说。
“陛下病重,我代陛下临朝议政,暂时坐一坐他的位置,有何不妥?”杨娇说。
“陛下重病,皇后殿下夙兴夜寐,为国Cao劳,怎不能坐在御座之上?尚书未免太过拘泥小节了。”沈长涟说。
“好了,有事起奏。”杨娇说。
听完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事,杨娇走到宣室殿的后殿,也就是慕容越平常休息的地方。他看到陈太医正在为慕容越请脉,旁边是鹤渡飞在照顾。
“陛下的情况如何?”杨娇问。
“回殿下,陛下脉象紊乱,气血阻滞,以至于心脉不畅,时而昏睡,时而疯癫。”陈太医答。
“疯癫?”
“陛下一醒来就训斥奴才,还砸了不少东西。”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醒。陛下心神不宁,太医应该多开一些静心宁神的药物,让陛下好生休息。”
杨娇说完,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候,慕容越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喊道:“杨娇!”
“陛下叫妾身何事?”杨娇说。
“既然阿阔那么喜欢你,我就让你给他陪葬!”
慕容越跳下床,拔出放置在架子上的舜,一剑刺向杨娇。杨娇向左移了两步,慕容越的剑撞到了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杨娇看着慕容越,似乎在同情地看着一个疯子。
“啊!”慕容越抬起双手,作势要去掐杨娇的脖子。
众人面前,杨娇直接狠狠打了慕容越一个响亮的耳光,几乎打穿了对方的耳膜。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陛下以为忠义侯之死是谁的错?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失去挚爱就知道在屋子里发疯,怎么配做天下人的表率?”杨娇说。
“你敢打我?”慕容越说。
“独夫之心,日益骄固。陛下恐怕养尊处优太久,忘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妾身还有奏章要看,先行退下。”
椒房殿。
“德庆殿之君,最近有去看望陛下吗?”杨娇说。
“开始凤藻殿之君不让其他人进出宣室殿,如今倒是允许男御以上品级的妃嫔在傍晚时分探望。”江不染说。
“陛下肠胃不和,又不肯好好吃药修养。牛ru可以滋Yin去火,德庆殿之君可以多带一些牛ru制成的小吃饮品给陛下。吃得开心,到底对疾病有所助益。”
“诺。”
江不染走后,秋霜说道:“我记得陛下不喜欢牛ru。”
“他何止不喜欢,是根本吃不了。像柔然人那样的北方人,他们常食牛ru,对身体大有裨益,长得人高马大。至于中原,很多人不能吃牛ru,轻则腹泻不止,重则全身出疹。我能吃牛ru,他不能,太子也不能。太子不能吃,太子妃能吃,皇长孙又吃得很开心。”
“原来如此,还真是杀人于无形。”
“生死有命,陛下伤心过度导致头脑失衡,这又岂是我能预料的。”
“奴婢不解,殿下为何不直接下一剂猛药,永绝后患。”
“慕容越气数将尽,神智失常,让他早日解脱,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就是要让他受尽病痛折磨再死。”
“殿下,沈谏议在殿外求见。”一个宫女通传。
“宣。”杨娇说。
沈长涟走进来,跪下行礼:“参见皇后殿下。”
“沈谏议若有政务相商,理应按规矩在宣室殿等候。”杨娇说。
“臣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国家大事,而是为了沈家的私事。”
“沈家子孙繁盛,但只有沈将军与沈谏议是正室夫人所出。按照沈长河的出身,只在陛下面前做一个暗卫实在是委屈他了。陛下宠幸他多年,却从未给他妃嫔封号。”
“舍弟的眼里只有陛下,他一心想着侍奉君旁,哪怕无名无分也可以。”
“侍卫还可以轮班护卫,妃嫔就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面了。”
“殿下破格提拔,让长河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对沈家实在是大恩大德。臣也是代亡父与母亲向殿下道谢。”
“沈谏议客气了,前线需要有猛将镇守,沈谏议没说我是让他去送死已经很委婉了。”
“沈家世代为文官,舍弟从小不爱笔墨爱刀剑,现在成为将军,实在是光宗耀祖。”
“若说感谢,我也该谢沈谏议在朝堂上出言维护。”
“此乃臣子本分。所谓正史,不过都是些男史官写的,吕后和武后哪个不是女中豪杰,胜过世间任何男子。臣愿意为皇后殿下效犬马之劳,匡扶大周社稷。”
“谏议大夫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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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后殿。
“臣听说陛下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