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那天公子做了很多事,他用药抹去了手上的茧子,光是这件事就花了一个半时辰,小厮把他的指尖揉得通红。公子倚在软榻上,许是乏困了,林之来报,世女在林府中和小倌私通,公子一听,更是气得不可自抑,差点把给自己揉手指的小厮捏死。
那小厮哀哀求饶,他才放开,冷声道:“昨日我未做好准备,饶过了她,她竟如此对我。”
说着已经疲累到扶住了额头,对林之道:“把他碰过微雨的地方割掉,杀了。”
林之依言而行。他原本是李家人,跟着公子长大,得了公子父亲的一些教导,会点功夫,忠心耿耿,世女有时夜宿林宅不归家,公子很是担忧,就让他去林府应了护院。
之后又对那里做了扩张,从细细的圆头银针,到线香一样粗细的银棒,再到筷子一般粗细的银棒,一步一步,慢慢扩张。沉言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但想到厨房的弟弟说过的那件事,和李府里那位长着Yin舌的大夫,他忽然便明白过来,只是不知道林家世女何以有这种血统,公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有Yin舌的女子可以用它来避孕,但会给男子带来极大的痛苦,不得不提前做好扩张。
公子是铁了心要跟世女完成这场交合,他选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可言。
他们回到荣棠府时已是黄昏,林之来报,说家主在家中掀了桌子,一口饭菜也没进肚,如今在屋中昏睡不醒。
公子眉头微蹙,正打算进屋去看,又想起交代给他的事:“那伎子呢?”
“剪了他两根手指。”
“没死?”
“公子恕罪,林青夏突然出现,她耳力异常,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奴担心打草惊蛇,只能尽快撤离。”
“你连她都打不过?真是枉费父亲的教导。”
“公子,林青夏毕竟是家主的胞妹……”
“够了,一群废物!”
公子说完,瞧了一眼寝房,似乎是担心吵醒世女,他压低了声音:“另找机会杀了他,日后再找你们算账。”说完就进了屋中。
那天的事,沉言不知道该如何言说,公子不顾世女的哀求强要了她,为的就是在壁花纹的药生效前混入世女的体ye,从此他就彻底是她的人,再也无法和其他女子交欢,她若将他送人,他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活着、或者死。
用这种方式留在她身边,真是下贱又可悲。
但更可悲的还在后面。公子本以为只要能让世女快乐她就不会计较其他了——不仅仅是公子这么认为,沉言也这么认为,那场性事,世女未受丝毫伤害,受折磨最大的还是公子,被Yin舌深入尿道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想射又射不了,还要插进处女xue里被吞吐,那滋味只要想想就头皮发麻。
更何况,妻夫行房天经地义,世女应该懂这点才对。
但是他们都低估了世女对此事的抗拒程度,她说出的那个词让沉言听了都忍不住发抖。
强jian。
那是怎样的罪名?她怎么能随口就能说出如此叫人恐惧的话呢?
沉言也在闺中受过教导,那册只要有父母,全国男子都会学习的《春闺术》用图示画出了强jian要受的刑罚,简直骇人听闻。
被一根长木从肛门到喉咙被捅穿身体后,竟然还能活三天,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如果活不到三天,就心怀慈悲地喂“月”吊住气活三天。
公子很明显也被吓到了,但是他只是亲吻了世女,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算是最后被穿身而死,也要让自己变成她的人,也不要改嫁她人吗?
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怜。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世女不肯回家,公子的脖子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世女不会伤人,公子武功高强,寻常人谁能在他脖子上留下这样的伤痕呢?
归家的公子彻底崩溃,他又哭又笑,疯狂地在家中乱砸东西,直到把家中都变得一片狼藉,墨言最后拦住他时,公子的双手已经血rou模糊。
“我到底算什么?!我算什么?她竟如此对我!我算什么?!!”他一拳一拳砸在墙上,血沿着墙面缓缓流下。
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那个十四岁用一把长刀血洗花间门的公子,那个肆意支配他人的公子,是怎么卑贱到这一步的呢?
根本没有当初意气风发、嚣张跋扈的模样,完全成了被抛弃的弃夫,头发凌乱,双眼红肿,只敢在屋里发疯,比街边栏杆里的奴隶还不如。
墨言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捶墙:“公子,莫伤到自己,您是我们一族的未来,不可为一个女子这般作践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公子一巴掌甩了出去,但他很快又爬回来,狼狈地跪在公子面前:“公子,不如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公子冷笑:“如今我还有退路吗?”
“您可如此……”
不知道墨言对公子说了什么,他才渐渐冷静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