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峰峰主魏澜赐名沈九的剑为“修雅”,从此往后沈九与峰上弟子一同学习训练。
岳清源见到他的机会并不算多,私下相见的时间更是约等于没有。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凑上去一点,历练的时候以同门情谊做幌子抱一抱扶一把,独处的时候瞅准小九心情还算好的的时候摸摸脑袋……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沈九有时候骂他一句,大多数时候就随他去了。
这……算是默许吧?至少苍穹山派大家都知道他和沈九关系好了吧?
岳清源带着穹顶峰的弟子除祟回来,御剑落在山门口,早有几个留守的弟子上来叽叽喳喳地上前来,“岳师兄,早上沈师弟又和柳师弟吵架,要不是当时齐师姐拦住了,估计就打起来了。”见岳清源眉头一挑,又补充道,“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各自峰上领罚呢。”
岳清源于是轻车熟路地绕上清净峰。
果然,不管他花了多大功夫,沈九和柳清歌还是不可能对盘。柳清歌不喜欢和人斗嘴,所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在沈九讥讽他的间隙里回上几句,忍无可忍了就直接拔剑。
岳清源从窗口看见沈九在书桌上抄写着什么,便直接推开房门,叫了他一声小九。沈九一手随意托着脸,只轻轻“嗯”了一声,“听说了?”
岳清源叹口气,行至少年身侧,瞅着他翻页的空隙把人拉到怀里,“这次是怎么回事?”
沈九未急着回答,顺着搂抱的姿势展开右手晃晃,又指指桌边。岳清源于是拿起桌上的布帕,帮他擦拭掉指上墨痕。
“谁让你做这个了?”沈九笑了下,在清净峰养了一段日子,少年被拢在怀里时以不再硌手,展颜笑开时,愈发长开的眉目更添几分清冷,然而神色转瞬即变,“你看看那纸上,我和柳清歌明明都不是一个峰的,为什么会被安排在一起除祟?”
原因原来在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少起因谁也没戳谁的痛处。岳清源扫了一遍纸上的内容,是发出来的任务,大概说是有个小村子里的青壮年大量失踪,有人曾看见貌美女子和男人走进树林,那男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是魅妖?”
沈九点了下头,他的眼尾被西边日光染做绯色,合着柔光,一面撩人色。岳清源太了解他了,“我接下来还有任务,没法和你去的。”半晌还是不忍心,补充说,“但我那边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结束之后就去找你,嗯?”
他的语气温和又轻柔,像是哄小孩一样的,沈九最受不了他这么说话,别扭道,“那好吧,你可记住了啊。”
……
“山下传言,这魅妖最喜爱相貌俊美、血气方刚的男子,你非要来,可小心着点。”
柳清歌哼哧一声,正要答话,忽然一阵妙曼旖旎的歌声悠悠在山谷之间回荡开来。
这歌声一唱三转,尽是语犹未尽的撩拨之意,转得人如羽搔在心。两人转过小道,来到一处山洞口。四周的花花草草中,忽然蹿出七八个小鬟,个个水灵灵的,梳着双髻,瞧着稚嫩,身上的妖气都不知道该收敛一下,脆声喝问:“来者何人?”
柳清歌将乘鸾拔出两寸,剑气横扫。只这一下,山洞门口的土石塌了小半,七八个小鬟立刻齐刷刷尖叫着缩回了花草中。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小女孩儿抽抽噎噎、哭哭啼啼之声。
沈九:“……你倒是直接。”
忽然,洞中有人道:“两位仙师好生粗鲁,奴家这些小丫头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仙师,竟要将她们吓成这样?”
闻言软语中,有个一身碧绿的袅娜女子,腰tun款摆走了出来。肤色腻白,容姿妖冶,举手投足之中,自有一股蚀骨媚态。
被柳清歌吓哭的小魅妖们哭诉道:“魅音夫人,这修士好生吓人!欺负我们!”
沈九秉持着先礼后兵的原则,把柳清歌稍稍往后推了一点,“损毁夫人洞府,并非本意。只是受山下黄氏夫妇所托,还望夫人能将黄公子放回去。”
魅音夫人道:“哦?黄公子?奴家这里见过的黄姓公子,没有十位,也有八位,不知仙师,指的是哪一位黄公子?”柳清歌冷笑道:“通通放出来不就行了!”
魅音夫人故作为难,道:“不是奴家不放他走,可若是他自己非要留下来、不肯回家里去,奴家这厢也没办法呀。”
柳清歌啧了一声。沈九也不想继续打太极,“无论如何,请夫人把人带出来就是了。”
魅音夫人柔声道:“既然如此,那请两位仙师随奴家来。”
魅音夫人引着他们在石桌旁坐下,道:“已经派下小婢去请黄公子了,在等待期间,不若奴家与两位仙师小酌一杯?”
她殷勤地为二人斟酒献盏,一片秋波脉脉,一直在往苦大仇深皱着眉头的柳清歌那边飘。越飘挑逗的味道越是露骨,柳清歌直接当她是死的在翻白眼,沈九心内却乐不可支。
果然,没坐一会儿,魅音夫人便以袖掩口,怯生生望着柳清歌问道:“不知这位仙师,可有双修对象?”
从来没有任何人、或者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