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朱利安努力摆脱过去Yin影,但当他在酒吧遇见童年的绑架犯,他想从卢尼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备注:实Cao内容从【预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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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已经正式长大了:二十一岁,医学生,自食其力,远离父母,将童年时代和赫若伍德镇都远远抛到脑后。一部分的他,拼命想要挣脱往事,证明自己已经彻底摆脱所谓Yin影,不再是众人语带怜悯、咀嚼悲剧后吐出的残渣。
另一部分的朱利安却在自我毁灭的边缘摇摇欲坠。必须做好每一件事的压力太大了,当一个正常的好人太难了,况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努力。反正没有人在意他在余生背负的标签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失败者。
一个月前,他开始在这家名为“银色尖叫”的酒吧当调酒师,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根本没有资格,仅仅接受过三个小时的紧急培训。前任调酒师查德维科·柯奈特和朱利安在同一所大学上课,因为一场颇为吓人的车祸事故,查德的左腿和左臂都打上石膏,不得不离开酒吧,随后搬出群租公寓去与男友同居。
朱利安不仅继任了查德的工作,而且很快搬进吉格尔公寓里查德的旧房间;当时他与旧室友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而查德与房东的租约其实还剩两个月,因此慷慨地将它免费转让给朱利安。将最后一箱书籍搬进新住处后,医学生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保住酒吧的工作,毕业前的最后一年不至于太艰难。
他没有料到,在酒吧工作会遇到的最大挑战,并非来自同事和老板,也并非来自挑剔难缠的客人,而是卢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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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在“银色尖叫”工作的第三个夜晚就发现了卢尼。他看起来和十年前没有太大差别,至少变化不像朱利安这样大;头发还是那样油腻,眼底Yin影还是那样浓重,挑起眉毛看人的神态还是那样讥讽,还有脸上的伤疤……隔着人群认出卢尼的一瞬,朱利安打碎了一瓶四玫瑰。
但卢尼假装不认识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两秒,随后转身离开,提着行李箱向酒吧后门走去。后来朱利安从辛迪思口中探听到,卢尼是老板休伊特的一位旧友,暂时借住在酒吧二楼的房间里,因为他很难在其它地方租到公寓——长达一英里的犯罪和入狱记录大概没有帮助。
朱利安坚持工作到凌晨才离开酒吧,然后步行返回吉格尔公寓,每迈出一步都隐约有呕吐感。然而当他终于能够趴在马桶边,除了回忆,什么都呕不出。
再次见到卢尼有一种特别的怀旧感,就像重看一部小时候让他做噩梦的电影。那男人是个怪物,对六岁、七岁……十二岁的朱利安来说,是高大、权威、无懈可击的巨人。现在他们都是成年人,身高差距不再悬殊,可是习惯的印记已经留下,朱利安怀疑自己仍然无法直视卢尼。
后者却强势地无视了朱利安。他从未在酒吧人满为患的时候出现,通常只在所有表演都停止,大厅里只剩下几个神志不清的醉汉的午夜时分下楼。每逢此时,朱利安就会主动去清洗酒杯或打扫座椅,卢尼则会向轮班的另一位同事点一杯价格昂贵的烈酒,然后走到角落里,啜饮酒ye的同时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日记本?)默默写字。
当朱利安在附近收集客人遗失的物件和倾倒烟灰缸时,能从眼角余光看见卢尼比十年前更加弯曲的背影,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冰凉酒杯的边缘,血管突出,指节粗壮。毫无疑问,他在监狱和病院里从事了一些艰苦劳动,这个认识引发的情绪像蠕虫在朱利安胸口搅动。
不,那很恶心,他对童年的绑架者没有任何同情。警惕才是正确的。朱利安控制着目光不要追踪那些潦草的笔记,只在心里暗自怀疑那会是一些新的犯罪计划。
当他带着新的疲惫和自我厌弃回到住处时,公寓里很安静,朱利安避免制造出太多响动,也没有洗澡。草草擦过脸后,他趴在床边地毯上,用床单盖住自己,在手机上搜索卢尼的全名。有用的信息很少,柯顿夫妇当年并没有要求警方大张旗鼓地抓捕诱拐犯,卢尼从未因他对朱利安的罪行受到惩罚,他最后的入狱记录是几年前一桩诈骗案。
他将那则新闻报道加入书签,然后看着通讯录里的一串号码,将指尖悬停在通话键上许久,直到客厅里传来轻微的走动声——似乎是某个室友出来上厕所。朱利安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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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伊特是一个不错的老板,有时候脾气暴躁,但并不吝啬。辛迪思生日那天,她的朋友们在酒吧里组织派对,休伊特提供了蛋糕,并承诺为部分酒水买单,让她们能够尽情狂欢到深夜。朱利安也收到邀请,虽然区别只在于他不是站在吧台后,而是和参加派对的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卢尼像往常一样,在午夜过后走下楼梯,很快意识到这里不像他习惯的那样安静。派对已经进入尾声,但醉醺醺的年轻人们依然在乐池里嘶吼。
“嘿,老兄!”卢尼正准备离开,辛迪思喊住了他,神态半醉地宣布,“你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不,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