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巧和三王爷这一喊,周宁心知藏不下去了,只得心一横冲出帷幔,不过她聪明的没有抬头,一露面就一头跪倒,整颗脑袋都贴在地上,愣是没让三王爷看清她长了副什么模样。
倒不是她害怕,她可是清楚自己那张脸的美艳程度,实在不想那么快就被三王爷看上。在周宁看来,床笫之欢原本就该是有来有往的互动,若是完全由女方伺候男方,就像刚才天巧那样不但要做足前戏,事后连口气都不能歇就得跳起来为男人净身,那她可是坚决不干的。
但周宁也知晓眼下所处之地是一个封建王朝的青楼之中,不要说朝羡是位货真价实的王爷了,就算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恩客,只要付得起钱,恐怕自己也得伺候到让人家满意为止。也就在这一刻,她立刻就没了初来此地的兴奋劲儿,作为一名现代社会的社畜,她突然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你对某件事情再感兴趣,只要将之变为你的工作,将其加诸上责任、义务以及各种利益关联,很容易就会让你的热情退减,压力倍增,失了原本的那份痴迷与从容。
趴在地上的周宁还在胡思乱想,就听天巧婉转的声音响起:“啊,是你啊!”
周宁皱眉,天巧是玉春楼的头牌,并不像其他姑娘那般闲得慌,自己虽在教习堂中上了几天课,也被不少姑娘围观过,但这位头牌姐姐却是一次也没出现,她即便听闻了不少自己的事情,但应该也是没见过自己的真身呀,怎会一下便将自己认了出来?
周宁尚在晃神就又听天巧对三王爷朝羡道:“王爷,这是我房里新领来的丫鬟,规矩都还没学会呢,这才冲撞了王爷,王爷就看在奴家的面子上莫要动怒才好!”
三王爷一听立刻从鼻子里哼了声:“真是没规矩!还不快滚!”
周宁深知天巧是在帮自己,赶忙爬起身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屋,生怕被三王爷朝羡抓住责罚一通。
守在门口的冬儿是天巧的贴身侍婢,一见屋内突然蹿出个人大惊失色,再一看竟是这些日子里风头正胜的周宁更是皱起了眉头:“你……姑娘……怎么会从……从我家姑娘屋子里跑出来?”
周宁立刻大言不惭地说:“我受邀特来向你家姑娘取经学习!再会,再会!”说完不待冬儿反应立刻脚底抹油溜走了。
冬儿看着周宁的背影不由感叹道:“难怪说她天赋异禀,这种事情都可以当场取经,确实不是普通人干得出来的!”说完冬儿歪着头又想了想:“这……不过我家姑娘也真是大方……还……还真当场……传授了?还有王爷……连王爷也答应了???”
冬儿的这些话幸好没被周宁听到,若是她听到了必然会大笑一场,反正古人怎会理解她的快乐呢?受过A片熏陶的现代人的快乐,又如何能与古人讲得明白!
周宁原本准备溜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的,但转念一想又决定再去看看夏Yin浓是如何接客的,早就听说这个女人卖艺不卖身,在这烟花之地光凭才艺就能获得那么多男人的青睐,想来也算个人物了,实在该去见识一番。
循着往日在其他姐妹那里听到的关于夏Yin浓的信息,周宁很快便找到了夏Yin浓的屋子。她屋子的豪华程度相比天巧这个头牌来说要稍微差那么一点,但古色古香自有一派文人的风雅,而且屋中檀香缭绕,书画参差,再加上传出阵阵清韵的琴声,想来屋中之人自会有一番心动和惬意吧。
周宁这回不敢随便进屋了,只得猫起身子在窗边偷看起来。
只见夏Yin浓与一个长得剑眉星目的公子哥对坐在一起,她头上扎着一个飞扬的发髻,发髻上别着几朵零碎的金花,从头顶垂下来的两条丝带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为她高贵的气质增添了几分仙女的优雅。她的眉毛像月牙,眼睛像星星,令人着迷的酥胸被红色的绸缎包裹着,身上还披着红色的纱布。透过半透明的红纱,隐约可见她如玉的肌肤和娇嫩的手臂。
此刻,夏Yin浓如葱的手指轻抚琴弦,动人的乐声便从她指间流淌而出,她再轻启朱唇,婉转清丽的歌唱声便在屋内回旋,她一直用着气声,更让她的声线听起来如泣如诉,百转千回,坐在他对面的公子显然沉迷其间,甚至还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窗外的周宁立刻想到,不管如何淡泊宁静之人,到了这般声色犬马之地,再面对如花般娇艳的女子,总是做不了柳下惠的。
果然,那位公子终于按捺不住,一下便将夏Yin浓的柔荑抓住,痴痴地看着她道:“Yin浓,你到底要等到几时才肯让我得偿所愿呢?”
夏Yin浓的脸上倒也并未现出不耐之色,只见她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眼睑低垂着柔声说:“魏郎知我卖艺不卖身,若是我随随便便便让魏郎遂了心愿,那……其他人岂非也可向我提出各种非分的要求?”
魏公子急了:“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我说过我可以替你赎身,娶你回家的。”
夏Yin浓终于抬起眼睛看了魏公子一眼:“魏郎乃我知己,应该知道嫁人做妾Yin浓属实不愿,所以,Yin浓之心可以交给魏郎,但Yin浓之身实难相托。”
魏公子闻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