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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景行舟久违的没有留下,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告别。
连钰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就算所谓训狗值达到一百,系统却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给予他奖励。
他并不清楚是否失灵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系统除了象征性报一声数值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举措。
那景行舟所谓的情感,好像也随之失去了意义。
毕竟并不能给他换取实际的报酬。
连钰这样想着,坐在沙发上继续和甲方沟通,随手拿起遥控按了个娱乐频道。
不再是煽情的电视节目,而是更煽情的选秀。
成群的年轻男孩不要钱的站成一排,像超市里的葱苗大甩卖。
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有点难以置信,却好像听任天歌说过他要去参加选秀,连钰搞不懂现在富二代三代的脑回路,好奇一搜,任天歌赫然在列。
不过是在退赛一栏。
网页评论底下还有粉丝申冤,说我们家哥哥才华洋溢,定是制作组黑幕。
连钰尚未有幸欣赏过这小孩的文艺汇报,从前只目睹过他惹怒哥哥的快捷手段和死皮赖脸蹭饭的神奇技艺,此时也没多大感想,关了电视,继续工作。
虽然他没有多么了解任天歌,谈不上喜欢,却也没有讨厌,只是心中笃定那一定是顾天意在背后搞得鬼。
这两兄弟关系很糟糕,旧时依仗他在中间缓冲也说不上两句话,任天歌觉得哥哥冷漠无情,顾天意从不屑与没有利益价值的人谈天,他也不敢笃定任天歌一定和他有血缘枢纽,毕竟顶上那位老顾一直对这位异性孙子呈放养态度。
任天歌曾跟连钰说过,以前二人关系并没有那么差,直到顾天意和他的家教老师谈起恋爱后才开始破裂。
他涨红着脸,嘟囔着说从那时起他就认定顾天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却没说原因。
今时的连钰默默帮他补充完句子,天生也好,后天也罢,顾天意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都知道这个真相,只是不愿面对。
还试图催眠自己,一厢情愿可以打动铁石心肠。
甲方终于满意,说初稿最合心意,连钰回复了一句官方礼貌用语后便将电脑放置身旁,无动于衷的望着天花板,一时间只有空调机不懈于力的喘息声,企图驱散不动如山的热空气。
正当他准备歇息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秦落北,还是很严肃的神色,如果忽略腰间的粉色围裙和沾满面粉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参加行政会议一样。
笃定连钰定会同意的径直问道:“要来我家吃小饼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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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间神色过于冷峻,连钰不好拒绝,拿了钥匙手机就跟着他走了。
推开门,溢满清凉的空气让连钰差点就想就地打滚,幸亏成年人的自我约束力让他最后只是嘴唇略微往上勾了勾。
连钰差点以为秦落北是知道他空调坏了才请他过来,没想到这位高级工程师还真的只是做了小饼干分享给邻居而已。
“学长,你怎么突然对烹饪感兴趣了?”
连钰记得上次他来秦落北家做饭的时候,厨具能以单数存在就绝不会出现复数,偏偏此时冷色调的厨房不合时宜的多了许多花里胡哨烹饪工具,令人瞠目结舌。
秦落北边戴上手套开烤箱边回答:“多学门技艺总不是什么坏事。”
好像冰箱常年充足但是只会西红柿炒鸡蛋的人不是他一样。
连钰不疑有他,如果换个人他可能还会觉得此人是在对他投橄榄枝,可换成秦落北,他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消失了。
刚刚出炉的小饼干香气四溢,形状有点眼熟,连钰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以前常给顾天意做的款式嘛。
自从和顾天意闹掰后,不要说烘焙了,吃饭都是一半在外面吃一半自己做,日子乐逍遥。
他拿起一块,味道不算得上好,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已是杰作,便笑着对秦落北说:“不愧是学长,真有天赋。”
这话也不算假,连钰向来认为秦落北很厉害,看上去是冷了点,但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好人。
明明是顾天意的合伙人,却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可以完全闭口不谈这位前任,摆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态度。
连钰并不反感,甚至有点感激,毕竟他认识太多与顾天意有关的人了,他们都把自己当作是对方的附赠品。
唯独一个秦落北,一直以来都只认识连钰两个字。
他低着头,细细的感受饼干的口感,没有注意到秦落北面色愈发柔和。
耳朵里对方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你喜欢就带点走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饼干喝着酒,连钰看了看年份说太过奢侈,直到秦落北说自己有十瓶相同年份的才作罢。
秦落北给他斟了差点满杯,自己仅仅小酌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