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青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牧浅正坐在地上玩跳蛋,应该是他之前气急败坏扔进浴室的那一个。
牧浅就这么打开关上,打开关上,盯着自己的手乐,跟个傻子似的。
顾青墨路过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牧浅把跳蛋顺手一扔,满脸笑容的抬起头,把他的手扒拉开站了起来。
牧浅和他的身高相仿,他也算不上对健身有多执着,但是他的衣服穿在牧浅身上还是整个大了一码,穿起来松松垮垮的。
可能是因为仰视牧浅的时间比平视的时间要长,可能是因为牧浅是他的调教师,可能是因为牧浅大多数时候都穿着正肩的西装,可能是因为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从来没有没注意到牧浅的骨架这么小,身材这么……修长?细长?纤细?或者说全部。牧浅身材挺拔修长,但是依旧带着少年一般的单薄和纤细感,穿上他的衣服像是插在悬崖上的稻草人。
“刚才说好的下楼喝一杯,还算数吗?”牧浅兴致勃勃的问。
“好。”顾青墨说。
牧浅不满的盯着顾青墨的脸,顾青墨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牧浅在不满什么。
“好,我们现在就下去?”顾青墨说,“一句肯定回答我能说多长?”
牧浅满意了,开始往楼上跑。
“为什么要上楼?”顾青墨问。
牧浅看了顾青墨一眼,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
十分钟后,在一片音乐的喧嚷声,人群的交谈和哄笑声,舞步的交错中,灯光的闪烁中,牧浅面带笑容牵着同样戴着面具的顾青墨在人群中穿过。
一楼充满现代装饰风格的酒吧里正举办着一场风格古典的假面舞会,男士穿着西装女士穿着晚礼服。侍应生们穿着纯黑的西装,单手托着托盘在舞池边游走,时而和落单的客人闲聊两句。
唯一和普通晚会不同的是,在三三两两聚集着闲聊的人身边总是蹲着或跪着一两个衣着暴露的人,宠物一般成为双方交流的中心。
牧浅拉着顾青墨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从托盘上偷了一杯红色的酒和一杯青色的酒。
处于对上一杯酒的Yin影,顾青墨接过了青色的那杯,刚入口就被灼烧感吓了一跳。
牧浅在一边偷笑完之后把手里的这一杯换给了顾青墨,踮起脚跨过两个人的头伸手在顾青墨看不见的托盘上捡了一角柠檬挤进杯子里,和顾青墨一起喝了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非常确定自己脚边刚刚爬过去了一个人,顾青墨好奇的看着四周问。
“迷途羔羊色情业务成立三周年,happy birthday!”牧浅拉着顾青墨在人群中间穿梭。
看着顾青墨依旧非常好奇,牧浅继续介绍,“因为来的人大多数主奴关系,所以今晚的主题是假面舞会。今天晚上这些人,在黑暗喝面具的隐藏下,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假装成自己想要假装的任何人。观察假面舞会,尤其是在能认出其中一些人的时候,是最有意思的,所有人在戴上面具之后都不一样了。”
“我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顾青墨问。
“我的plus one,男伴。”牧浅笑眯眯的说,“蹲下。”
牧浅说完一把拉住顾青墨和他一起蹲在了柜台后面。
“你看到那个身高两米的姐姐了吗?那个是祝桃桃和她的高跟鞋。上天保佑被她踢过的人。”
顾青墨看见了。
如果牧浅不指出来没人能在黑暗中认出一个戴着黑金色海盗面具和硕大的黑色礼帽,穿着带裙撑的晚礼服的人。
和祝桃桃站在一起的另一个他不可能认识的女人,穿着洁白的长裙,戴着纯白色镶嵌着白色玫瑰的假面,正依偎在祝桃桃的胸口,额头贴着她的下巴,两个人在舞池随着音乐旋转。
“我们也去!”牧浅爬起来朝舞台跑去,在跟几个演奏者说了几句什么之后,音乐忽然欢快了起来,牧浅跑回来,拉着顾青墨的手两个人溜进了舞池。
“我不会女步。”旋转了几圈,踩了两三次牧浅的脚之后,顾青墨恼羞成怒的往外走。
一把把顾青墨拽回来,牧浅透过面具直直的看着顾青墨的眼睛,语气里还带着宴会和酒Jing带来的兴奋,“别跑!我会!”
“怎么学会的?”在舞池中旋转着,顾青墨问。
牧浅动作流畅的跟随着顾青墨的动作,“我小时候经常和我爸一起去舞会,我还没他胸口高,跳不了男步。”
牧浅确实像是一个在舞会里长大的人。
“你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顾青墨问。
牧浅避开顾青墨的眼神,像是回忆一般的动作让顾青墨心里一揪。
“他是我见过的最花里胡哨、要面子的胆小鬼!”牧浅的语气里充满怀念,“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舞会上和别的漂亮姐姐到处跑,他经常把自己做的糟心事儿推到我身上,他只要一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不记得我还在身边。”
“小时候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