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伊戈尔便把伊徊叫起来。
伊徊揉着眼睛,含糊道,"天还黑着,哥哥,我困······"
"别睡了,快起来"
伊戈尔直接拽着他,把人带到垃圾场。
伊徊一头雾水,但还是由着他去了。
伊戈尔翻找出几块破布,稍作修剪后套在自己和伊徊身上,把能露出皮肤的地方都捂得严严实实。
当伊戈尔拿着两坨恶臭的泥巴要往伊徊脸上抹时,伊徊一脸恶心的往后躲,因为伊徊不配合导致浪费了大量时间,伊戈尔脸上显出不愉的神情,伊徊看得出伊戈尔生气了,他不想惹伊戈尔生气,但他也不想妥协。
从昨天到现在,两人身上就沾满了血污,昨天晚上在小湖边的时候,伊徊表示自己想和伊戈尔一起洗个鸳鸯浴,不过被他拒绝了。当时看着伊戈尔有些失魂的神情,伊徊没在坚持,忍着一身恶臭过了一晚。
这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又要把那么臭的泥巴抹在脸上,伊徊说什么都不依。
眼见天就要亮了,马上就有拾荒者过来。伊戈尔急了,也顾不得害怕,一手搂过伊徊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两人距离极近鼻尖呼出的热气喷在脸上,伊徊睁大眼睛看着伊戈尔,气氛暧昧,伊徊看着伊戈尔白皙清秀的脸,殷红纤薄的唇,不自觉吞咽口水,微微向前贴近。
伊戈尔见他放松警惕立马后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把泥巴糊他脸上。
没等来甜甜的香吻,却等来了恶臭的泥巴,伊徊破防了,啊啊啊的尖叫出声,伊戈尔一惊抬手就要拿沾着泥巴的手捂他的嘴。
动作无限放慢,伊徊迅速回神,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巴。伊戈尔的手贴在伊徊手背上,刺鼻的气味熏的伊徊眼泪汪汪,他含泪点头,表示自己会保持安静。
伊戈尔这才把手放下去,顺便在自己脸上抹上泥巴。反复检查没有发现纰漏后带着伊徊往救济站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伊徊都哼哼唧唧的,伊戈尔懒打得理他。
救济站还没开门,前方空地上就已经坐满了流民,显然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又发生了战争,伊戈尔拉着伊徊混入其中,一点都不违和。
找了个空地坐下,伊徊顺势倚在他肩膀上,伊戈尔观察着四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人们,眼神空洞,连哭泣都是竭力忍耐,周围死气沉沉,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一副空壳活着。
伊戈尔眼睛刺痛,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一直等到中午,救济站的门才打开,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人站在楼阁上,手里拿着喇叭嬉笑道,"嘿,你们这群恶臭熏天的垃圾,想活命吗?"那人恶劣的叫喊,"我们救济站本着帮助受战争伤害人提供庇护的善意,接纳你们"人群开始躁动,大声称赞,欢呼雀跃
那人看着底下的流民,就像在看一场笑话,眼神里透露出蔑视和嘲讽,"但是"
人群安静下来
"我们救济站太小了每天都有流民,实在装不下,我们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收,是吧。"
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什么样的,你们才收呀"
"对呀,你们手什么样的呀"
那人俯视着他们,"首先,老弱病残的不要,那种东西,活着也是浪费资源,实相的就该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此话一出,人群乱作一团
"怎么能这样"
"对呀,这也太没人性了"
"救济站不应该是救济所有人的吗,你们这样的叫什么救济站"
"是"
"对对对"
一旁侍者想要说话,被那人拦下,眼神示意他再等等
这时异样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这个政策挺好的,现在物资紧缺,那些老弱病残的早晚也是个死,就别占别人的生存名额了"
"就是,哪里凉快死哪去"
"对呀,我身强体壮,收我吧"
"还有我"
"算我一个"
······
就算有反对的声音,也很快被压下去了
站在阁楼上的人挑衅的看了一旁的侍者,"看见没,我就说我能办好,偏偏父亲还不放心派你看着我"
"少主英明"
"哼,走吧"
救济站的人开始挑人,没有被挑中的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马上就轮到伊戈尔他们了,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是一对母子,母亲的育儿袋里装着一个小孩,耷拉着脑袋病怏怏的。
检查人粗暴的将小孩拿出来"你可以进去,他不行"
母亲苦苦哀求"他只是有些发烧,很快就会好的,求求你们"
"不行"工作人员毫不留情的将孩子扔给他,母亲不愿意和孩子分开,检查人员干脆将母亲一并剔除。
看着他们这么冷血,伊戈尔攥紧了伊徊的手,感觉到后面的人脱力贴在自己背上,伊戈尔回头就看见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