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时不时响起幽暗的细语,许夜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他得想办法出去。
许夜不得不努力思考这些,将思绪从自己身上转开。
他伸手聚气,真气悠悠吹起地上干草。不行,这还不够威力,一股脑将心神都聚在手心,视线里无形的空气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形。
看来缠红心经也不是除了双修一无是处。对真气的控制能力就超乎寻常。
他喜不自胜,跪着挪到门边,果然见远处走到尽头的烛火似乎熄灭了,应是看守者出去了,伸手往木柱上一劈,发出沉闷的响动,伸手摸到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种地方建了地牢本来也不是关什么重犯。押些不听话的ji子小倌,最多五毒教寻仇的对象,木栏看着粗实际多年不维修,许夜反复劈了十几下,就发现木柱略有松动,拉开铺着的厚厚干草,便见地上砖石碎裂,裂口处的木头更看着腐坏。
虽然陆荨白一再保证,看起来也不一定会食言。可全信他,就是交付自己的性命在他人手中。
许夜自小在魔门长大,见多了行错分毫就死无葬身之地,在自己有机会时最愿意自力更生。
内力用尽,他已经汗流浃背,胸口仿若火烧,实在不能坚持,但看那木柱底下已被劈得稀烂变形,最多三天一定能砸断,这木柱间隔远的很,砸断后推开许夜侧着身子就能进出。
他重新将干草堆好,已经累到极致,擦了擦汗,忽略了身上叫嚣着的渴望,倒头就睡。
许夜不知道五毒教的人在地上早盯着这楼阁咬牙切齿了。
一双眼睛从这座无比安静的建筑上撤回眼睛,收了铜镜,身上还穿着野兽皮毛拼凑成的坎肩,和一旁的弟兄发牢sao。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这么几个人还想让我们交还宝物,痴人说梦。”这几个监视者在这盯了几天,要不是天台观道士武功不可小觑,他们俩都想放些毒蛇毒物就干一票。
“道士嘛,也就会练练功。”
“喝!”
解下腰间酒正聊的火热,一片飞驰的树叶直冲他们而来,又被一条凌空抽来的鞭子抽成两瓣,悠悠落下。
“叫你们在这监视,不是叫你们在这喝酒骂人的。”
这时两个监视者才悚然一惊,起身道:“少主您怎么来了。”
铺着干草的小尖楼中,一个缠着紫色布发带,半扎着高马尾又编了无数个小辫的男人一跃而下,应该说只是个少年,桃花眼樱桃口,眉目轻浮,声音总透着股调笑意味。
往地上一跪的两人连抬头都不敢。?
五毒教少主——香卡申,最喜在大庭广众之下折磨人。?
因此两人都瑟瑟发抖。?
“紧张什么?”香卡申语气幽暗,抬起眉头压下眉尾,神情怪异丰富,“那人轻功Jing妙,你们察觉不到很正常。”?
?“那是那是,少主体谅。”两人笑呵呵的应到,对视,上前拱手,正要说些溜须拍马的话。?
“不过他应该早就发现你们了,为什么偏这时候有了行动。”?
香卡申意味悠长的提了一句。?????
?“这……”两个文了一脑袋图样憨笑着的光头愣着脸。?
刚刚转缓的脸色在撇到两人神色后又转为鄙夷,桀然,甩了甩头,脸上又带了戏谑,“我倒要看看,在五毒教的地盘上,你们怎么全身而退。”?
他挥了挥手,七八个身着黑衣的人在四方屋顶上出现了一瞬,又被夜色淹没。?
真以为苗域魔教是泥巴捏的。?
那可就错了。
中原人。
“不急,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香卡申悠悠道。
院中楼下,竹门吱呀推开。
一女子在周少寒进门后吹灭灯光。?
他们这一共九人。?????
杜微雨与周少寒在些微的光线中对视,微微一点头。?
日夜轮转,又到了清晨,两个五毒教弟子摇摇晃晃爬上竹架,又开始新一轮监视。??
“一早一男一女两个道士出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人嘀咕。?
“他们可比我们忙多了,我们也管不着这些啊。”?
“瞎说什么呢?别看我呀,好好盯着,别又被少主或是上使发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
水声嘀嗒地响起,许夜朦朦胧胧睁开眼,便见昏黑的房顶漏着水,他起身,看了看地面,脚边溅上一片凉意,水滴打在石制的床脚,脚底板已经shi了一片,立马甩了甩脚,盘坐起来。?
感受到骤然下降的温度。?
许夜摸了摸胳膊,他身体好像一直都挺健康的。?????
应该不会在这时候感冒吧。?
牢房中一直都是昏暗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穿上鞋袜,又去劈柱子去,不过真气没恢复多少,几下就内力空